第七章:河為祟(第2/2頁)

陸龜年口無遮攔,一臉八卦的驚嘆了一句,李青眉狠狠在陸龜年肋下擰了一把,強逼著他閉上了嘴。

“呸,賤婦!”申金吾狠狠的白了那女子一眼,歪著腦袋,攏了攏發型。

“金吾,雖然老太爺寵你,但是該講的規矩還是得有吧!我畢竟是你後媽……”

申金吾聽了這句話,宛若被踩到了尾巴一樣,指著那女子的鼻子,暴跳如雷的喊道:

“我只有一個媽!早就死了,你就是個狐狸精,賤婦!”

話還沒說完,申金吾猛地甩開了一個上來勸阻的手下,擡手從地上撈起了半邊桌腿,擡手就向那女子的頭上掄去。

“胡鬧!”

定業堂內猛地響起了一聲冷喝,一只金黃色的魚鉤拖著魚線從屋外飛來,閃電一般捆住了申金吾的雙手,向後一拉,將申金吾拽倒在地。

一個穿著紅色唐裝的老頭從屋外緩緩走來,一擡手,收回了魚鉤,慢慢走到了我的身邊,擡手翻開了我扣在桌子上的茶碗,托在掌中,擺了一個山字手,口中說道:

“背屍申仲謀,見過白猿掌燈!”

這申仲謀,是申不器和申不懼的老爹,申家的上代當家人,十五年前傳了位子給長子申不器,一直隱居後院,這次申不器遇害,申家風聲四起,申仲謀只得臨危現身,以老太爺的身份暫掌申家!

我眉毛一挑,振衣而起,還了個平輩的禮數,輕聲說道:

“白猿客棧受貴公子所托,前來查案!”

申仲謀臉上神情一滯,下意識的瞥了申不懼一眼。

“有什麽查的,就是申不懼和這賤婦合謀,害死了我爹,他想當家主,整個申家上下,誰人不知?”申金吾從地上爬了起來,大聲喊道。

“你給我閉嘴!”申仲謀話雖說的重,卻只是輕輕的推了一下申金吾。

看來那女子說申金吾最得老太爺寵愛,果然不錯。

“老二,張大掌燈,是你請來的?”申仲謀冷聲問道。

“是!”申不懼篤定的答道。

“你還嫌申家現在不夠亂麽?”申仲謀咬著牙說道。

“大哥死因不明,我含冤莫白,手底下幹活的夥計也心裏不安!大哥的死,必須得有一個說法。”申不懼兩腿一彎,跪在了地上。

“卞娘,你是老大的媳婦,你覺得呢?”

原來那個穿月白長衫的女人叫卞娘。

卞娘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一張椅子上,青蔥手指已經細細的給煙袋裏填好了煙葉,劃著了一根火柴,繡口一嘬,吐出了一道白煙。

“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有鬼,就不怕人查,我沒有意見!”

卞娘懶懶的說了一句,便不再言語,扭過身去,安安靜靜的品著煙絲。

申仲謀長吐了一口濁氣,幽幽說道:

“犬子遇害的現場,就在西跨院,張大掌燈,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