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觀湖景

我覺得呼吸困難,手足俱廢,右手的沖鋒槍說什麽也舉不起來。身後的胖子和Shirley 楊應該很快就到,但是恐怕再有兩秒鐘,我就得先歸位了。

脖頸被緊緊箍住,頭被迫仰了起來,只看到上面白花花的石英巖,完全看不到對面是什麽東子在掐我。這是背後猛然被人拍了一巴掌,我“啊”的一聲叫出聲來,手腕和脖子痛得快要斷了,然而那掐住我脖子的手卻像夢魘般消失了。

原來身後拍我肩膀的人是胖子,胖子問道:“胡司令你剛才那造型擺得不錯啊!擡頭挺胸的,有點當年大躍進時抓革命促生產的那副勁頭。”

這時Shirley 楊也跟了上來,見此情形,便也問發生了什麽事。

我摸著脖子茫然若失,根本不知該怎麽形容,只是大口地喘著粗氣。我緩了半響,才把剛才那短短幾秒鐘發生的事情對他們說了。

胖子不失時機地譏笑我又在做白日夢,我對胖子和Shirley 楊說:“要是做夢,這他娘的又是什麽?”說著平舉手臂,讓他們看我胳膊上烏青的手印。我繼續說道:“我早就覺得這獻王墓形勢詭異,有很多不應該在仙穴中有的東西。這面墻中必定有鬼。”

Shirley 楊問道:“你不是帶著一些開過光的護身符嗎?”

我拍了拍胸口那些玉佛掛件:“這些東西蛋也沒有,要不是老貴,我早就扔路邊了,留著回去打給那些洋莊算了。以後我再戴我就是他媽孫子。”

這一來胖子也笑不出來了,仔細一看,那壁畫上的婦人比平面凸出來一塊,似乎畫像下就是砌有一具屍體,而且好像是和白色的石英巖長為一體了。“是她在活動嗎?”胖子對我:“反正這面墻壁也擋住了通往墓室地的去路,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咱不是還有炸藥嗎?給它放個土飛機,墻裏就算有什麽東西,也都炸個幹凈。”說著就放下身後的背囊,準備炸藥。

一路上不停地消耗物資,胖子的背囊本已空著一多半,他在墓裏看見什麽抄什麽,這時仍然是鼓鼓囊囊的。最上面放地就是那面銅鏡。我心想這面鏡子既然能鎮屍,用來照照鬼不知能起什麽作用,於是一彎腰順手拿起銅鏡,轉身用銅鏡去照那婦人的繪像。

剛一轉身,還沒等將那面鏡子舉起,立刻覺得脖子上一緊,又被死死掐住。這次力量比先前更狠,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胖子和Shirley 楊在我身後翻找炸藥,對我被無聲無息地掐住,竟然絲毫也沒察覺到。但是我這次看清楚了,掐住我脖子的手,正是這面墻上的婦人。

脖子一被掐牢,手腳都使不上力,所以上吊的人一踹倒凳子,雙手就擡不起來了,這時候我想發個輕微的信號求救都做不到了。

就在我被掐到失去意識的時候,突然覺得面前的這堵墻塌了,從墻中躥出一個東西,巨大的力量將我撲倒,順著空洞中的旋轉坡道倒轉了下去。我脖子上稍微一松,終於倒上來了這口氣,往後滾倒的同時,將那掐住我不放的東西向後蹬開。

對方用力太狠,竟然破壁而出,否則再過個幾秒,我就已被它掐死。這時我的身體也在不由自主地往後翻倒,忽然有只手將我拉住,我定睛一看,原來是胖子。他和Shirley 楊避開了先頭滾下去的東西,見我也翻倒下來,就順手將我拉住。

這些情形發生得過於突然,誰都沒搞清楚狀況。我脖子和臂骨痛得火燒火燎,忙問Shirley 楊和胖子:“剛才掉下去的是什麽東西?”

Shirley 楊和胖子一起搖頭:“太快了,都沒看清楚,只見眼前白影一閃,要不是躲得及時,也都一並被砸下去了。”我們的位置處在白色大空洞的頂端,下面黑得已經看不到來路,剛才那白色的東西就翻落到下面的黑色之中。我對Shirley 楊和胖子說:“剛才……獻王老婆的繪像突然活了,險些將我掐死,快打顆照明彈下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胖子見我神色慌張,知道並非作耍,立刻從背囊中取出家夥,將信號槍裝填,Shirley 楊一指右下方:“在那邊,五點鐘方向。”

胖子將照明彈射了出去,空蕩蕩的洞中立刻一亮,只見白森森的光線中,在下方的窄坡上,倒著一具女屍,看身形十分肥胖,靜靜地一動不動。她被刺眼的白光一照,突然像是被通了電,在原地騰地坐了起來。

胖子嚇得原地蹦起多高,我心中也是一凜,已把“芝加哥打字機”對準了目標,這女屍怎麽會嵌在墻裏?我對胖子說:“這婆娘乍屍了……”

而話還沒說完,才看清楚,原來那婦人的屍身並非是坐了起來,而是因為身體在逐漸膨脹變鼓,象是個正在不斷充進空氣的氣球,顯得那女屍越來越胖。

Shirley 楊見此情形,對我說道:“人死後屍氣憋在體內,會腐爛腫脹,這具屍體至少死了有兩千年,就算保存得再完好,也不應現在才開始被屍氣所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