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碼之謎(第5/8頁)

接到通知的轄區警署立刻派出兩名搜查人員奔赴東京,開始針對八田英吉的身份進行調查。隨後得知,這是一名在中央區久松町經營城東洋服店的三十五歲男子,承接著平和服飾的制衣業務。而平和服飾正是日東商會的承包商,也就是說,八田英吉的城東洋服店屬於日東商會的二級承包商。

說到日東商會,董事長是米村重一郎,遇害人星野花江之前正是他的秘書。在這裏,掉落在湖畔草叢上的剪報(疑似在拋屍時從記事本中掉落)中所提“森之杯”,與日東商會有關人員之間,終於可以用一條線關聯起來了。

一度解散了搜查總部的轄區警署立刻重整旗鼓,著手商議新的搜查方案。

八田英吉的城東洋服店作為日東商會的二級承包商,經營異常艱難。加之紡織行業原本就已低迷不振。星野花江從七月開始接連從銀行取出七百多萬日元存款,是不是就交給了這個八田英吉呢?此時,警方也已得知,八田有自己的車,常常會駕車外出。

轄區警署本想將八田列為重要嫌疑人,立刻進行調查取證。可是,要實施這個行動,還存在著幾個難點。

首先,並沒有發現星野花江與八田英吉之間的關系。對於遇害人的交友關系,他們在最初的搜查階段,就已進行了大量走訪調查,卻沒有與之接近的人物浮出水面。不用說,更不可能見到八田英吉這個名字了。這一次,又以八田英吉為主線清查了他的周邊,出人意料的是,也沒能查出星野花江的名字來。

兩人之間不是毫無關聯,就是那種關系被巧妙地隱瞞了起來,二者必居其一。

而且,即便暗中進行調查,依舊毫無跡象表明那筆七百萬的款項自去年七月起到了八田英吉手裏,並被他揮霍出去。城東洋服店的資金周轉情況,也並沒有因此發生明顯的好轉。

警方也向日東商會的接線員取過證,證實八田英吉這個名字既沒有打過電話給星野花江,也沒有打過電話給米村董事長。

這樣的話,就不能隨意傳訊八田英吉了。沒有直接證據自不用說,間接證據也只有一項“在東京賽馬F氏紀念賽上,特意排除森之杯後中了大彩”。如果他非要辯稱,是依靠自己的判斷與直覺買的,也並非不合情理。

轄區警署的搜查人員覺得,假如就此放棄八田英吉這條線,實在是心有不甘。

總之為了解開疑團,搜查人員主動登門到久松町的城東洋服店裏,拜訪了八田英吉。他本人正待在辦公室裏。這是一名頭發梳得整整齊齊,外表溫順柔弱的高瘦男子。

辦公室裏還有三名女性事務員,兩名假扮成客戶的搜查人員遂邀他到附近咖啡店裏小坐。他說,自己剛好也想喝杯咖啡,於是欣然一同前往。隔壁的工作間裏,還傳出縫紉機發出的嘈雜聲音。

兩名搜查人員到了店裏後,才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此時,八田英吉面不改色,一臉不知情似的問道,不知道警察究竟有什麽事情要向自己詢問呢?

“你在今年二月十八日F氏紀念賽上中了將近三百萬的大獎吧?”搜查人員笑著詢問道。

“我都買了好長時間的馬券了,還是第一次碰上這樣的好事呢。啊,我可是完全沒有從什麽人那裏得到什麽特別的消息啊,只是我的直覺而已。”

“你是說,幸好一開始就把大熱門森之杯去掉了嗎?”

“去掉森之杯?是啊,之前我光買那些大熱門的馬了,結果老是吃虧。所以,這次就反其道行之,幹脆賭上一次試試了。”八田英吉微微笑著,向兩名警察說道。

“是嗎?直覺這個東西,人人都有啊。其實,還有一個人跟你預測的一致呢。你可能也在報上看過的,就是今年二月十五日在相模湖畔被發現的屍體——日東商會的秘書星野花江。她從體育報賽馬欄裏剪下的森之杯報道部分,掉在了案發現場。”搜查人員若無其事地說道。

對於八田英吉來說,此刻才是最大的危機。

此前,報上居然只字未提那片剪報的事情,這使他內心受到了巨大的沖擊。他當然記得,把星野花江的屍體留在現場時,記事本曾經滑落到草叢上,自己還把它拾了起來。那片剪報看來一定是本來夾在記事本裏的,就在那個時候掉了出去。他知道,應該是因為自己沒拿手電筒,心裏又惶恐不安,才沒能留意到。

八田英吉在公寓裏的偷聽記錄上,曾經看到過她用潦草的字跡寫著“森之杯要用燒酒蒸”。聽到警察的一席話,他明白了,那片剪報與之本該是一體的。

可是,他竭盡全力不讓自己受到的沖擊表露在臉上。他掏出香煙,點上火,在警察面前淡定地吐起了煙圈。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