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碼之謎(第4/8頁)

米村董事長心想,另一個了解星野花江兼職內情的人,就是八田英吉了。當初可是自己委托他秘密調查星野,並叮囑他絕不能被她發覺的。那麽,八田與她之間,也就沒有可能產生借貸關系了。

最終,米村董事長沒有向搜查人員吐露自己曾經委托八田英吉調查過星野花江的實情。因為,一旦說出這一事實來,就等於同時曝光了自己在賽馬圈裏那些見不得人的行為。

搜查工作就此陷入了僵局。

二月十五日早上在相模湖畔發現的女屍——星野花江遇害一案的調查工作之所以會遇阻,就是因為遇害人周邊完全沒有疑似人選浮出水面。

對此,搜查總部是這樣總結的:像遇害人星野花江這種毫無異性及同性交往關系的女子,實屬罕見。不論搜查人員怎樣拼命開展走訪調查,都一無所獲。對嫌疑對象也已一一做了排查。這當中包括了遇害人擔任其秘書的日東商會董事長米村重一郎,她致電通知賽馬預測消息的三十余名“會員”,以及日東商會內部向她借過款的七八個員工。然而,所有人都握有確鑿的不在場證明,從他們的證詞中,也找不到任何能作為線索的材料。

至於星野花江向會員們透露的賽馬預測消息究竟來源於何處,至今不明。手裏養了將近十匹賽馬的董事長米村重一郎說起話來,的確有些含糊其詞。可是,他本人也持有當晚的不在場證明。總部也曾經將其列為重點嫌疑人之一,可是不論怎樣排查,也找不到證據證明二人之間存在董事長與女秘書間常有的那種曖昧關系。更何況,星野花江是個年過三十、毫無姿色的女子,基本上是無法勾起異性興趣的。在她身上,只有著旺盛的存錢欲望。

可是,即便是毫無魅力的女性,在男人眼裏也有可能成為獵物。因為,星野花江手裏有一大筆積蓄。殺害她的人毫無疑問是盯上了她的錢。從銀行存款裏連續取出將近七百萬日元,時間還限定在除兼職日以外的每星期一、二、三,也就是說,要在這些日子的晚間把錢交給對方。那麽,對方是個與之有著戀愛關系的人嗎?可是,以她的性格來看,沒有可能白白拿給對方錢財,一定會按欠款一筆一筆記在賬上的。手拎包裏的記事本失蹤,以及找不到本應留在屋內的賬本,這一切都印證了以上的推測。

可是,不論怎樣排查,都發現不了她存在著“情人”的證據。既然她第一次取出七百萬存款的一部分是在去年七月,那麽,可以推斷的是,這段戀愛關系應該誕生在那之前。警方也按照這個時間調查過了,卻依然無功而返。

兇手有車。掐死她的地點依然不能明確。但是,兇手應該是在相模湖畔拋屍當天,連夜趕到了她的寓所,用在手拎包裏找到的鑰匙打開房門進入屋內,拿走賬本後逃之夭夭的。這樣的話,很有可能走的是中央高速和首都高速。報上已經登出公告,可是,至今也沒有任何目擊者前來提供消息。

手段已經用盡,案情卻依然迷霧重重。搜查總部在成立四個月之後,終告解散了。

是年八月前後,一名巧妙地修改了未中的馬券號碼,並企圖憑其詐騙彩金的男子,在後樂園場外投注處被捕。

“六月份第三個星期六,我來這裏排隊時,在領取彩金的窗口遇到了一個名叫八田的熟人,他是一家洋服店的老板。我看到他領取了一大筆彩金。聽他說,他在上次二月十八日的F氏紀念賽上中了大彩。為了不在比賽當日惹人注目,他故意沒有領取彩金,等到四個月後才來領獎。我也在那場F氏紀念賽上投了注,買的還是大熱的森之杯,結果卻失手了。2─3的連環彩金居然高達九千五百日元呢。聽說八田一共買了三十張千元券,也就是說,可以分到二百八十五萬的彩金啊。我猜,像八田那種一向只會堅持買銀行賽的男人,偏偏在F氏紀念賽上放棄了大熱的森之杯,一定是手裏得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消息吧。這件事讓我很是眼紅,就想著塗改馬券號碼,自己也能領份彩金回去。”

警察在聽取男子供述的過程中,想起一件事來。

那就是調查二月中旬前後相模湖畔發現的屍體——布料批發行的董事長秘書遇害一案之際,自己協助神奈川縣轄區警員調查一事。一般來說,其他府縣的警署人員要在東京市內進行搜查時,常常會請求警視廳予以協助。當時,神奈川縣轄區警署派來的搜查人員曾經對該名警察提到過,在案發現場掉落了一片體育報上的賽馬欄剪報,疑是加害人或遇害人的隨身物品。而那片剪報的內容,正是關於“森之杯”這匹賽馬的預測報道。

這名沒能成功騙取到馬券彩金的男子在供詞中,也提到了森之杯這一賽馬的名字。這使警察聯想起之前那樁案件,遂立刻通知了已解散搜查總部的神奈川縣警察轄區警署,並稱,“希望此事能起到一定參考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