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孫君柳之謎

孫君柳搖曳生姿,穿著一件很樸素的布衣,一頂黑色帽子壓在頭上,秀發從帽檐兩邊垂下來。除了臉上有些瘀傷,完全沒有車禍現場的慘狀,似乎生命力恢復活了回來。

孫君柳傲人的身材,即便隱藏在布衣裏面,要想別人忽視,也是一件難事。孫君柳時不時回頭看,有沒有人跟蹤她。

我把面錢放在桌上,急忙追了上去,喂,孫君柳,你沒事了?孫君柳看了一眼我,眼眸裏面閃過一絲奇怪的東西,警惕小心地看著四周,寬松的衣服裏面,很明顯還握著一把小刀。

孫君柳很警惕地問我,你是什麽人?怎麽知道我的名字?我說,昨天晚上你和我一起去買花,然後你車子被撞,我報警救的你,我以為你出大事,沒想到跟沒事人一樣,祝賀你。

孫君柳皮笑肉不笑,謝謝你。

低著頭繼續走路,冷漠無情。我熱臉貼在冷屁股上,只當美女心高氣傲,我倒也無所謂,只不過關心一下,並不想被人當成那種死乞白賴要點報酬。

孫君柳走了十來米,猛地一回頭,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跟著我。

我說,大姐,我不是壞人,我和你住在同一個小區,要是你害怕,我走前面就是。

我快步走到前面,越過了孫君柳。孫君柳似乎全身高度緊張,這種緊張是預感危險降臨的時候才會出現,肩膀又是不太規律地抖動。她到底遇上了什麽事情?

我快步走了小區,門口的馬雙喜還在憂傷之中,我敲著玻璃,喂,馬雙喜,你夢中情人她回來了。還活的好好的,受了輕傷。你去扶一把。馬雙喜昨晚值的夜班,白天又要替一個老鄉頂班,本來就無精打采,以為我拿他開玩笑,大師,你別拿我開玩笑,我的心昨天已經碎了,喝雲南白藥都沒有,你又何必在一個心碎的男人心頭再捅一刀。

我也樂了,說辭一套一套的,說馬雙喜你可別後悔,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

馬雙喜忍不住順著小區上坡路看了一眼,就在這時孫君柳映入眼簾。馬雙喜眼珠子一下子有了亮光,好似寒冬臘月清晨第一縷光芒。馬雙喜果然跑了上去,停住了三米外,有些尷尬地問道,業主,你回來了。

孫君柳說,你是保安,快……快帶我進去……有人跟蹤我。馬雙喜猶豫了一下,走上前伸手扶住了孫君柳,臉不由地紅了。

忽地,只見上坡路,傳來一陣轟鳴的馬達聲。一輛幾乎報廢的白色富康開得機油直冒黑煙,開到了孫君柳身旁,快速地踩了刹車,一聲刺耳聲音傳來。

車前座同時彈開,兩個雙臉通紅冒著酒氣的地痞各握一把西瓜長刀,兇神惡煞地叫道,你是孫君柳?

來之前,顯然喝酒壯膽的。

馬雙喜上前把孫君柳拉到了身後,你們是什麽人?地痞二話不說,叫道,狗東西,躲開。兩把長刀上前就朝孫君柳捅來。

我抓起保安亭上面的甩棍,喝道,警察來了,警察來了。一下子就沖了上前。

兩個地痞借酒壯膽,力氣驚人,不達目標,誓不罷休。孫君柳被馬雙喜攔在身後,沒有被西瓜刀捅到。馬雙喜上前張開懷抱,一把抱住了兩個地痞。

孫君柳眼淚奪眶而去,從袋子裏民拿出一把小刀,手一抖,也落到地上,全身發抖。馬雙喜自小幹農活出身,力氣奇大,攔腰就把兩個地痞地抱住了,快跑,你快跑。

孫君柳昨夜失血過度,被一陣驚嚇,已是跑不動,靠在身後一棵樟樹上……

我邊跑邊打電話報警。地痞手中的西瓜刀在馬雙喜身上捅了七八刀。等我跑到的時候,一人抓起馬雙喜的頭發,一刀下去,脖子處鮮血直往外冒。

我打開甩棍,電光閃動,罵道,我操你祖宗。

兩個地痞踢開馬雙喜,將西瓜刀丟到地上,直接上車,油門加到最大,筆直朝孫君柳撞來。孫君柳用盡了全力躲在樹後。咚地一聲,整棵樹完全被撞歪。隨即,一個蠻狠地擺尾,我也被帶出了五米外。

附近巡邏的杜軒接到報警電話,開著摩托已經趕了過來。富康車隨即一個調頭,狠踩油門,嗖地一聲開了起來,整個車子從馬雙喜身上壓過。

杜軒摩托車迎面就要撞上,急忙躲開,摩托失去控制,一個翻跟鬥,撞在樹上。

白色富康方向盤失靈,車內兩人絕望地叫著,救我救我。富康車最後以一百碼撞上了馬路對面一家酒店的墻上,整堵墻都被撞垮了,兩個地痞當即重傷,生命垂危。

一切發生太快,慘烈的程度幾乎難以用詞語形容,我左手的皮肉磨得血肉模糊。馬雙喜本能地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血順著破路一直往下流。

我跑到馬雙喜面前,伸手按住他的脖子,叫道,喜哥,你不能死,喜哥,你不能死。馬雙喜咳嗽了兩下,嘴裏哇哇地吐出了鮮紅的生命力。我另外一只手捂住馬雙喜腹部的傷口,想讓血流的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