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醜鬼迎客

張宗寶得罪了夢流川,受了痛苦的折磨,一只手在身上亂抓……瞬間出了一身汗水,衣服完全被濕透了,痛得弓起來蝦子一樣。

找了一張臨時休息的床,把張宗寶擡到上面。我怕他受不了咬不住舌頭,找了一把長把起子,撬開張宗寶嘴巴,放了進去。

我擡頭問,軍哥,你信我嗎?劉軍點點頭,費什麽話,我不信你還能……信誰。

我說那好,關門點上了七根蠟燭,不要讓蠟燭熄滅了,我去去找日本人。劉軍點了一根白沙煙,喊道,你們兩個別哆嗦了,把蠟燭拿出來。

因為沒有油燈可點,只有點蠟燭了。

劉繼保點蠟燭的時候,鐵牛把門拉下來留了一條縫。七根蠟燭點燃了,我擺了一個七星陣,囑咐不要讓燈滅了。張宗寶叫喚個不停,嘴角吐出了白沫,伸手把自己的衣服撕得條狀,叫著,師……父,我難……受……。聲音從起子兩邊傳出來,依稀可辨……

劉軍上前一手壓著張宗寶,把嘴角的煙夾在張宗寶的嘴角,沒事,比不上女人生孩子的。又朝我望了一眼,兄弟,需不需要我幫手。

我說,大哥,你給提一把斧頭就可以了,我去去就來。

劉繼保和鐵牛兩人看著我,好像從來沒認識我一樣。鐵牛憨憨地說道,叔啊,你怎麽跟我們村子那跳大神的人一樣啊。

劉軍喝道,說什麽話啊,你叔和跳大神的不一樣,是有師承的。

我說沒事,他們還年輕,不懂。張宗寶叫喚了一陣,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只是臉上黑氣越來越重。

七星陣的火苗還在動,說明生命力還在。七星陣守在中間,其實還有一個說法,類似有點給陰司求情的道理:我們正在努力救人,希望陰司能夠寬容一下。陰司念求生是人的本能上,也不會幹涉……

鐵牛給我找了一把消防斧頭,和一個蛇皮袋。我從鐵門門縫裏面鉆出去。

遠遠聽到汽修所裏面的議論。叔,蕭老板到底是什麽人啊?劉繼保問道。

消防斧用一張砂紙包好,提在手上,上了五菱車。開了大半天都沒有看到有泥巴的地段,踩著油門奔到了郊外,才看到了泥土,我心中念叨,都給我出來,鉆到袋子裏面。

泥土裏面慢慢地翻動了,我把袋子打開,裝了半袋子的蚯蚓和普通的蜈蚣、鉆進幾條沒有毒的蛇、螞蟻、白蟻,剛準備走,看著兩只蝸牛趕來,我說,算了,你們就回去了,大老遠趕來有心就可以了。

還是有些失望,沒有毒蟾蜍或者毒王朱哈一類的毒蟲,看來人類對自然的改造太大,毒蟲都跑到深山老林子裏去了。上了五菱就往未央酒店而去。一路走一路想,當初外公沒有太多的朋友,是因為它不想把一些痛苦帶給別人,他避免和母親見面,幾年都不來看我們家人。沒想到這一回,我把災禍帶給了張宗寶。

剛走了一個蟲老五和王漢,又來了安倍夢流川。如果真的這樣,我會不會孤獨終老。家中的父母也不能回去見他們了嗎?

邊走變想,車子很快到了未央酒店,未央酒店是江城比較出名的知名酒店,大廳上面裝潢十分豪華。出入都是收入還不錯的人,還有不少外國人入住此地。因此未央四周的姑娘聽說也是最浪最爛的。

破五菱停在門口的停車位的時候,牽車的保安就一臉狐疑地看著我。手上的對講機唧唧呱呱地叫著,有個人提著蛇皮袋和一個不知道什麽東西,用砂紙包著的,前廳注意點。

我把車子停在門口,把消防斧和半袋子蟲拿出來,出了門就進了大廳。我進了大廳,有兩個外國人走出來,碧眼金發的大美女,男的是個鼻子留著一撮胡子,手放在大美女的屁股上面捏來捏去。

我心中罵道,好馬都被狗騎了,世風日下啊。

我把消防斧頭放在前台,說我找安倍夢流川,是個日本人,你能給我接個電話,說有個中國人來找他。靠在前台四周看了一下,看到時候如何逃命。

說話的服務員樣子看起來比較老成,胸前的牌子寫著徐磊兩個字,懷疑地看了一眼,最終還是撥通了號碼,說了一會,才把電話放下來,說他們住的臨江總統套房,問我要不要帶路。

我說,我自己上去,又問,他們一共幾個人住在一起。

徐磊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會,兩個,禮貌標志性笑了兩笑。上了電梯,我把斧頭夾在腋下,之所以選擇斧頭,多少是受瘋子的影響,想著等下會發生的一切,電梯到了一頭鉆了進去。

我出了電梯門,到了夢流川門口,門是虛掩的,我推開了門,一股陰氣逼人,從地面上爬出了一只迎客的醜鬼,身上披著一件日本二戰時期的軍服,之前聽說日本的鬼都是地上爬的,起初我不相信,今天算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