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陰陽師夢流川

我咦了一聲,問道,要收錢的嗎,鐵口金斷,要我一千塊錢我是沒有了,再說了你要是話語磨棱兩可、雲山霧罩我也沒有錢給的,來個準信我看著給錢。

劉建國讀的是《麻衣神相》,熟讀在心,店子裏面好不容易開了個張,見我來了要給我相面,也算是知行合一,搞搞實踐活動。

江湖上面一般算命看相,算命一派都是《子平術》,八字推斷,太歲兇神一類的說辭。瞎眼的徒弟從小跟著師父背,不認字也能倒背如流,還必須要熟讀陰陽學、鬼谷子、易經八卦算術等書籍,有了理論基礎,張嘴即來,瑯瑯上口,吹得你不信也得信,心服口服。

相術分為,相骨形,相身形,相五官,相部位,相氣色,相須發,相身紋,當然最厲害的相術之中就是相聲,顧名思義就是閉著眼睛聽你說兩句話,就可以知道你的前世今生甚至來世是如何,歷史上面也只有女神相許負可以做到。

劉建國怪怪笑道,他背後糊好的紙人臉上打了兩塊紅撲撲的胭脂也十分地奇怪。劉建國說,只是幫你看一看,也不多說話,說多了我遭殃,泄露了天機,黑白無常拉我去喝茶聊天,我可不想,說了你也不用給錢,省得你說我想賺你錢。

我說,那行,不要錢你就幫我看一下吧。劉建國看了我一會,搖頭晃腦地欲言又止。

我罵道,別跟我來這一套,有話就說,我沒錢給你的,我又不是市井大媽。

劉建國咬咬牙道,你面上氣色似乎有一道陰郁之氣,近日將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我了解過一些相面上的基礎學問,對於專門從事這個學問可能比不上,見劉建國的樣子,倒有幾分信了。嘴上卻叫,老板,得咧,不知道說點好聽的話,難怪生意不好,別墅和紙人紮好了給我打電話。

我說完了就出了半仙壽材店,路上買了個便宜手機,坐公交回到了楚漢大道上。我見軍哥正在修車,便問軍哥有沒有時間一起去喝酒。

軍哥見我臉上滿是傷痕,把手上的工具放下,你昨天晚上打架去了嗎?我說沒有啊,昨晚上倒黴攤上一點事情,被警察抓去打了一頓,後來證明我沒事情就把我給放了。

軍哥說,行,等我把手上的活弄完了,我們就去喝酒,要不要把弟妹叫上。軍哥口中的弟妹是謝靈玉。我慘笑道,不用了,就我們一起去吧,男人喝酒叫什麽娘們。

劉軍笑道,吵架了?

我說沒,只是心裏有點事情憋得慌。

我想了一下還是給謝靈玉打了個電話,試一試這個在劉軍看起來的女朋友有沒記掛我。電話裏面的謝靈玉說早點回來,然後就掛上電話。我說要去跟軍哥一起喝酒,謝靈玉說少喝一點就掛上了電話。

我又是一陣失落。

劉軍把張宗寶也叫上了,那小子原本要給宗笑打電話,軍哥說是男人喝酒的集會,叫女朋友來就不好。

找了一家家常小店坐下來,張宗寶笑著說腰花腰花,要點腰花,天天幹活都累了正好補補。軍哥笑道,就你小子騷,天天想那事。最後要了一盤腰花,一盤農家小炒肉和蒙古牛肉加上兩盤花生米,整上了一條紅燒鰱魚,叫了兩件啤酒。

剛坐下來一會,就看到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走了進來,坐在不遠的位置,目光陰鷙,舉止詭異,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東西還色迷迷地看著我一樣,是看上我的菊花了,神經病一樣。

軍哥喊道,服務員,你信不信我能一只手開瓶子?

女服務員跑上前,瞪大眼睛,看著軍哥,有點不相信。軍哥說,不相信還不把起子拿來。張宗寶坐在那裏笑慘了,師父就愛逗小服務員。

女服務員花容失色連忙拿了起子跑過來。

我先幹了一瓶,邊喝邊流眼淚,哇哇地哭了起來。

張宗寶問了,叔,你怎麽哭了。我喊張宗寶師父劉軍為哥的,張宗寶喊我為叔再正常不過了。

軍哥說,小孩子不懂,這就為情所困,困住了大男人也要掉眼淚。

張宗寶問道,那師父你困過嗎?軍哥說,不提了,喝酒。張宗寶哦了一聲,原來師父你也困過啊?

三個穿西裝的男子只點了一盤花生米,三個人在吃花生米,要了兩杯白開水。老板心裏面早就開罵了,白占位子不說,三個人點一盤花生米。只是礙於三個身形魁梧不敢說出來。

忽然兩個西裝精壯漢子站了起來,走到我們一桌面前。畢恭畢敬地朝我鞠躬鞠躬說,壓著怪怪的調子,哈伊,蕭先生,我們先生請你過去說話。

順著方向看去,那個上年紀中年男子色眯眯地看來,鼻子上面還留著一撮胡子,剛才光顧著憂傷喝酒沒怎麽注意,現在看一眼,衣服幹幹凈凈,白色襯衣一絲不苟,斷然是個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