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出去逛逛吧。”我說。
我們三人出去,這時候那個吊眼袋的苗人立刻跟了上來:“我胚你們吧。”
一口並不流利的普通話,聽的人心裏直發慌。
在寨子些裏亂晃,時不時詢問他一個關於苗寨的風土人情,吊眼袋回答的非常痛快,但也官方,基本是在眾所周知的答案。
我們緊張繞到了鼓樓前,孫中蕭已經不見。
大仙身子一顫,我低頭,看到老黃的手也微微一緊。
吊眼袋若無其事帶我們繼續觀察苗寨,苗寨裏的其他人全趴在吊腳樓的美人靠上警惕看著我們。
“雖然你們是駱駝老爺的盆友,但你們到底是漢人。”吊眼袋說。
我們點頭稱是,其實心裏在狂罵。
逛完苗寨,吊眼袋說:“沒市不要到處亂跑,我就住你們旁邊,這一代很危險,要是想出寨遊玩的話,喊下我。”
我們點頭送走吊眼袋。
大仙急了:“他們把人關哪裏去了?”
“我知道個屁啊!”我心裏也急。
老黃一腦門子汗:“要不然俺來找他們試試?”
“你能有什麽辦法?”我皺眉。
這間苗寨煞氣重的很,老黃身上養的那幾個小鬼都被鎮住,這還多虧了老黃是北派傳人,養的鬼仙基本都沾了些香火氣,否則還真扛不住苗寨的煞氣。
老黃摸出那枚黑丸,我記得是養著水鬼的那枚黑丸。
“這是用被水溺死,又投不了胎的厲鬼的屍體頭發混著湖底做成的佛珠。”老黃說,“當然,還加了俺們北派的一些秘法。用它就可以找到孫中蕭他們了。”
我一愣:“水鬼也能上岸?”
老黃握著黑丸的手一直在顫抖:“不能,水鬼上岸,魂飛魄散。”
“那你拿這個出來幹什麽?而且苗寨煞氣重,你就不怕它發瘋?”我們沒好氣。
老黃說:“你們待會聽俺的吩咐。”
一個小時後,我們出門,吊眼袋似乎一直在監視我們,我們前腳踏出房門,他後腳就跟上。
“你們去哪?”他問。
我摸出鉛筆跟紙:“平時比較喜歡畫畫,這裏風景非常棒,所以想再看一遍然後畫下來。”
吊眼袋疑惑看我們一眼:“你們想曲哪?我帶你們曲吧。”
我對大仙使了個眼色,他和老黃勾肩搭背出了門。
在苗寨中,一連去了幾個地方,我都表示‘不符合我心中的美感’,在這其間,老黃不停喝著水,肚子都快撐破,衣襟都被打濕透。
一直到了鼓樓,老黃在後輕輕拉了拉我的衣服,我對吊眼袋說:“鼓樓挺漂亮的。”
吊眼袋笑了笑不說話。
裝模作樣畫了兩筆,吊眼袋看我紙上潦草、恍若塗鴉的線條問:“你們畫家都這樣畫畫啊?”
“流派很多,有寫實派,也有朦朧派,由於我是新學畫畫的,老師說讓我在寫實派和朦朧派之中找一個平衡。”我瞎扯。
吊眼袋似懂非懂點點頭,說:“畫家真有趣。”
我附和笑了兩聲,然後回到住處。
一回去,老黃忍不住摔倒在地。
大仙扶他去廁所,老黃在裏頭扣喉嚨,十分鐘之後,吐出一個黑色的小珠子。
“差點死了……”
我扶他起來:“辛苦了。”
老黃剛才是把那顆水鬼珠子吞下肚子,讓水鬼藏在腹中,他瘋狂喝水的原因,也是為了不讓水鬼因為缺水而傷害自己。
老黃犧牲很大,由於咱們都沒有靈字派師傅請靈上身的本事,貿然讓水鬼附身,危險太大,老黃只好用這個笨法子,讓身體能感受到水鬼的變化。
他也試過將水鬼珠子放在塑料瓶中,但那樣根本就沒法感受到水鬼陰氣的變動。
水鬼入胃的感覺不好受,老黃說,這在南派中有個說法,叫‘吞鬼’,是南派用來害人的。先將厲鬼封在小丸子中,或者其他東西中,讓人吞下去,這可比直接讓鬼附身兇惡多了。人體會受不了胃部厲鬼的陰氣的冰寒氣息,瘋狂的想要吞熱的東西,直到把自己腸胃燙壞、並且撐破而死。
老黃全身發抖,我們拿毯子給他裹著。剛才他狂喝水,就是為了用水的陰氣,安撫胃中水鬼,免得它被苗寨的煞氣逼瘋。
“俺找到了,他們應該在鼓樓底下。”老黃說。
鼓樓底下應該有密室,只是怎麽去救?
大仙左看看右看看:“晚上去?”
我看他一眼:“就晚上去!”
大白天肯定是沒機會,而且吊眼袋一直盯著我們,還得看晚上。
結果晚上我們都傻眼了,一群苗人打著火把,在寨子正中間生了篝火。那吊眼袋敲門進來,也不離開。
我問他外面怎麽回事,他組織了下語言:“祭祖。”
大仙急的跳腳,老黃臉色陰沉。
我問能不能去看看。
吊眼袋守在屋裏無奈說:“不嫩有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