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該怎麽辦?”二狗問。

“先看看情況再說,我們站遠點,剛才用陰陽眼查探了一番,屋裏肯定沒有陰魂,所以十有八九是精怪作祟,精怪一般都小心謹慎,我們站遠點觀察,等會說不定能發現些蛛絲馬跡。”我說。

三胖子摸著肚子喊:“那我去找點東西吃!”

我們齊齊揮手趕他:“快去快去。”

三胖子蹦蹦噠噠跑了。

我們就靠在村口的這顆老樹邊上觀察。

正值隆冬,雖然穿著厚棉襖,依然冷的直哆嗦。

二狗和大仙靠在一起,我一個人坐在樹杈。

二狗這狗日的,也不知道吃什麽長大的,我坐在樹上,他腦袋都能挨著我腿,這樹也不低啊。

等了一個多小時,那間土磚房沒有任何動靜,倒是張坡夫婦時不時站在門口爭執著什麽。

葉老頭也不知道去哪了,我估摸應該是在張家村有熟人,敘舊去了。

等一陣後,我凍的不行,從樹上爬下來,大仙卻小聲在我耳邊說:“我好像看到什麽了……”

我連問他看見什麽,他指著土屋後頭,讓我們看……

第二十六章 疑問重重

大仙指著房子邊上沖我說:“你看那裏。”

我望過去,小聲問:“有啥?”

張坡夫婦家的房子也是土磚房,四周破破爛爛的,房子後頭還堆著一堆幹稻草。

大仙指著稻草堆,說:“那邊有個洞。”

二狗也往那邊瞄:“有個洞有什麽稀奇,咱們葉家村的好多土磚房不是也有洞。”

三胖子不知道蹦跶到哪裏去了,我們沒管他。

土磚房容易損壞,有一兩個洞並不稀奇,張坡那麽邋遢,他家像從未做過衛生似的,那麽房子有一兩個洞,也不奇怪。

大仙幽幽說:“那只精怪會不會從這個洞鉆進去的?”

我和二狗面面相覷,我們去過張坡的家,家裏黑漆漆的,四周窗子封的死死。如果這只精怪想要進去害命,就只能走大門和後頭這個洞。

“會不會是從房頂進去的?”二狗皺著眉頭,相當冷靜。

大仙吐了口唾沫:“他大爺的,管他個大西瓜,去看看再說。”

“別慌,先等等。”我說,“現在不是過去的時候。”

精怪無一例外,鼻子都忒靈敏,起碼比人類靈敏百倍,我們要過去了,身上的氣味留在那,非把精怪驚到不可,何況還不知道是什麽精怪。

風吹的更大,我們冷的直哆嗦,二狗裹緊棉衣,腦袋縮到衣裳裏:“有什麽辦法能把身上的氣味蓋住?”

“牛糞。”我望其他人家的牛棚,大冬天的,牛吃喝都在牛棚裏,裏頭糞便很多。

大仙和二狗一臉為難:“牛牛牛牛牛個毛糞啊……”

“算了,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先看看情況再說。”我瞄著張坡家。

又守了幾個小時,已是正午,太陽高掛,依然沒有絲毫暖意,四周幹冷幹冷,風一吹,身子裏就跟被灌了冰水一樣。

大仙和二狗首先受不了,這時候張坡正好喊吃飯:“吃了飯再說吧。”

葉老頭也不知道從哪裏晃蕩了過來,我看他臉色似乎有些問題。

我們跑到張坡家門口,他卻訕訕笑著說:“不是這兒,在這邊。”

二狗一愣:“這不是你家啊?”

“還有一個……”張坡看上去有些窘迫,把我們引到了一個二層的水泥房。

這房子比剛才的土磚房幹凈多了,張坡老婆容慧也在,我們喊了聲阿姨。

二狗說:“三胖子怎麽辦?”

葉老頭插嘴:“哦,你們說三胖?我剛才看到他在村長家。”

這狗日的,我們齊聲罵,差點都忘了三胖子是葉家村村長兒子,認識張家村村長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容慧做了一桌子菜,喊我們吃。

我們三狼吞虎咽,吃完道了謝便趕快往外頭走。

我注意到張坡家的這個水泥房很幹凈,而且許多東西都帶了鎖,這讓我有種詭異的感覺。

“三胖子這狗日的認識村長不早說,張坡家的事情別人不敢說,村長肯定敢說。”我罵。

二狗呸一聲:“成事不足!”

“村長家的東西肯定好吃!”大仙義憤填膺。

我和二狗齊齊鄙視他。

那時候我心裏突然生起一個疑問:老太太臥病在床,沒有自理能力,容慧和張坡兩人都在水泥房中,那麽吃飯的時候是誰照顧老太太?老太太那副模樣,顯然一刻都離不開人,而且老太太中午吃什麽。

“這兩人難道這麽不孝?”我在心裏給二人下了個定義。

到了村長家,只見到三胖子這貨正一手拿著一個大雞腿啃著,雞腿上還淋著紅色的不知道什麽玩意的東西。

三胖子老遠看到我們,含糊不清喊:“泥門也來吃啊!”

大仙和我一馬當先,沖上去一人奪下一只雞腿,啃起來,剛咬一口,心裏就直叫好,這雞腿炸的太贊了,而且上面淋的是番茄汁,這玩意我那時候還當真沒吃過,別說沒吃過,連知道都不知道還有這種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