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關起來

眼瞅著這女人跟撲家雀似得撲我們,我趕緊把她手上的掃帚給撐住了:“有話好好說,我們真的是……”

我話還沒說完,這個女人手上的勁兒猛地就給泄了,倒是把我弄了個措手不及,擡頭一看,只見這個女人瞅著我,瞪圓了眼睛,嘴唇就哆嗦了起來,跟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嗷”的一嗓子就喊出來了:“我不來,我不來……”

說著轉過頭,失魂落魄就往屋裏跑。

這把我納悶的,回頭一瞅,這青天白日的,我身後確實也沒有啥東西,這女人難道真是跟傳說一樣,對婆婆下了毒手,是耐不住良心的譴責得了失心瘋了?

對死人我是有法子,對這心理疾病我是沒啥辦法的,特麽到底是什麽環節出問題了?

於是我就繼續往屋裏走,一推門,看到門把手上有磨損的痕跡,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纏過似得——再仔細一看其他地方的痕跡,這就明白了,這應該是用繩子在外面一纏,把屋子“反鎖”住,這樣的話,裏面是無論如何都沒法打開的。

瞅著痕跡很舊,應該這寡婦經常是要把老太太給反鎖在屋裏的——這,算是虐待嗎?

這門不怎麽結實,裏面雖然是給“閂”住了,可我力氣大,稍微一動就給震開了,這個屋子裏一股子奇怪的甜味——是農村老太太很喜歡的桂花油味兒。

這畢竟是個低矮的老房子,在四鄰八家的遮擋下,光線跟顧瘸子那一樣暗淡,我眨了眨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看出來這個破屋子跟鬼門關裏看見的那個差不離,一個堂屋兩間臥室,地上是油亮的蘿滴方磚,而那個寡婦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

屋子就這麽小,她上哪兒去了?

陸恒川也進來了,他眼尖,先指向了一個櫃子:“你看。”

我一瞅,那個櫃子上面也綁著個繩子,“鎖”起來了。

裏面難道有啥重要東西?可這種“鎖”也太不正常了,她家就自己,你防誰呢?要是防賊,這他媽的不是明擺著告訴賊這裏有東西嗎。

其他的地方,也有這種奇怪的繩索,米缸,碗櫥,都跟門上的差不離。

探頭往裏看,只見裏面還有個躺櫃,邊角還夾著一角衣服,那寡婦藏這裏了。

我只好敲了敲那個躺櫃:“大姐,我們真不是臟東西,你出來,咱們好說話,對了,你不信我們可以,你信顧瘸子嗎?”

“顧瘸子?”那煙嗓從躺櫃裏面傳了出來:“你跟顧瘸子什麽關系?”

“我們算是……朋友,是顧瘸子讓我們來幫忙的,”我一聽顧瘸子這名字管用,心說早知道老子剛才就提他了:“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們去找顧瘸子作證。”

躺櫃之中沉寂了一會兒,門就被頂開了,那個女人在躺櫃裏面瞅著我,一雙眼窩深陷的眼睛瞅著特別駭人,神神叨叨地說道:“真,真的?顧瘸子是好人,我,我信。”

“那就好,我們也是好人!”我趕忙把這個女人給拉出來了,這個女人的手瘦的嚇人,只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又松弛又斑點密布,跟個老人的手差不離。

估計這一陣子她也挺夠受的。

聽著顧瘸子的描述,她之前肯定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悍婦,現如今變成了這樣,也是讓人心裏怪唏噓的。

安撫了她一下之後,我就小心翼翼的問她到底怕什麽。一聽這個,寡婦又死死的攥住了我的手:“那個東西不會來了吧?不會來了吧?”

那個東西,說的是她那個死去的婆婆?

既然這麽害怕她婆婆,可見這個婆婆還真是死的有點蹊蹺,我就說道:“怕什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怕,我怕!”寡婦的煙嗓爆出一聲尖叫,把我耳膜震的嗡嗡響,同時她尖銳的指甲往我手臂上一摳,更是疼的我後背冒冷汗——在三鬼門裏受的傷還沒好,這特麽的堪稱雪上加霜。

陸恒川見狀立馬把寡婦給拉開了:“大姐,你聽我說,我們在這裏,那種東西不敢來。”

那寡婦看著陸恒川,可能因為這死魚眼皮相好,讓這個寡婦也看的有點直眼:“真,真的?”

“真的,你看我們這一來,這裏不是挺幹凈的嘛,”陸恒川裝出了一副平時絕對看不到的和善笑容:“放心吧。”

別說,這寡婦還真被陸恒川給唬的安靜了下來,甚至還點了點頭:“真是的,你們這一來,那東西真的走了……”

“那東西”在哪裏,我們根本就看不到啊。

我看出來陸恒川有安定人心的天分,就捏了他的腰一把,示意他繼續套消息,陸恒川吃疼皺了皺眉頭,又瞪了我一眼,這才轉而露出了一副笑臉:“那個東西,都出現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

“不分白天黑夜!”寡婦一副神秘的表情,拉著陸恒川就指向了那個被繩子給“反鎖”了的抽屜:“你看,這裏這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