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寡婦門(第2/2頁)

兒媳婦察言觀色,這才露出了笑,請我們進去吃點東西,權當感謝我們了。

我這心裏還挺自鳴得意,忽然反應過來這婆媳全靠我打發,陸恒川這個王八蛋怎麽一聲不吱,回頭一看,只見他盯著那祠堂的房梁子,出了神。

我戳了他一下,問他是不是想上吊選地方呢,他搖了搖頭,耳朵倒是沒耽誤,早聽見了能吃飯,跟著就進去了。

你特麽的倒是會撿現成的。

我回頭也瞅了瞅那房梁,沒瞅出什麽鬼,就莫名其妙的跟著進去了。

一進屋,那兒媳婦點了根蠟燭,老太太雖然沒說話,卻乍了乍舌,顯然心疼的不行。

我假裝沒聽見,就著那蠟燭的微光一看,這個屋子這叫一個寒酸,家徒四壁,還帶著點黴氣,兒媳婦也挺不好意思的,一邊忙活弄吃食,一邊說家裏破別介意,修葺房子女人也確實不在行。

她婆婆大聲的咳嗽起來表示不滿。

我趕忙擺手說挺好的,一打眼看見墻上掛著個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看上去好像跟我差不多大,笑的挺燦爛的,估計就是老太太死去的兒子,兒媳婦沒了的丈夫。

陸恒川也在看那張照片,低低的跟我說,這個男人應該是死於什麽事故,沒留下全屍。

我一愣,問他怎麽看出來的,他指著那男人的鼻子,說準頭上有直紋,這叫五馬分屍線。

我瞅了半天,也特麽沒瞅出什麽線來,難道這相面的眼睛跟測字的不一樣?

這會兒兒媳婦端上來了一盤子蒸山藥蛋,一小碟沾著山藥蛋吃的芝麻鹽,還有一鍋糙米稀飯,有點抱歉的說家裏就有這個,希望我們別嫌棄。

我餓了一天了,別說山藥蛋了,土坷垃都能逗下口水來,狼吞虎咽就開始吃,結果差點把眼淚燙下來,十分狼狽,倒是陸恒川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個土豆那儀態也跟貴族進牛排似得。

別說,餓了吃糠甜如蜜,飽了吃蜜也不甜,這玩意兒也真是別有一番滋味,甚至尋思著回去自己也蒸點吃。

想到這裏那口山藥蛋有點如梗塞喉,如果我有機會能平平安安回去吧。

吃完飯,老太太吭哧吭哧的,總說困了,我們全坐在炕上,她伸不開腿,意思是要趕人,其實我也明白,倆大小夥子借宿寡婦家是不像話,可我們實在也沒地方去。

結果老太太奔著祠堂使了使眼色:“那邊遮風擋雨還寬敞,上那多自在。”

臥槽,對著百十個靈位睡?

而兒媳婦一聽讓我們上祠堂,臉色猛地就變了,給我們倒的開水也灑出來了不少,被老太太罵尋思什麽呢毛手毛腳。

兒媳婦側過頭,跟我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祠堂絕對睡不得,那個表情……很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