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寡婦門

臥槽?想什麽來什麽!

我一回頭,看見個老太太,正在警惕的盯著我們。

那老太太一腦袋花白頭發,個子不高,模樣有點兇,長得有點像香港鬼片裏面的龍婆,看著陰森森自帶鬼氣,讓人瘆得慌。

在村裏老太太們都特別喜歡我,因為經常跟她們打交道,我對自己中老女性緣還是挺有信心的,先嘴甜打了個招呼:“大媽,我們就是……”

“你們也是宋為民派來的吧?”那老太太卻兇狠的打斷了我的話頭:“跟那個王八蛋混的,沒一個好玩意兒,我勸你們趁天黑之前趕緊滾,別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這個老太太顯然認識宋為民,這個態度又很微妙,八成知道點什麽。

越過老太太一看,他們家就住在祠堂右邊。

這個位置可不好,俗話說,廟前貧,廟後富,廟左廟右出鰥孤,這老太太很有可能是個寡婦。那個房子不算低矮,甚至遠看還挺體面的,只是年久失修,住宅的基石外露,這叫露骨宅,主家裏貧窮,時運不濟。

顯然過的很不好啊,伸手看不見五指了,屋裏也沒見燈火,省電省油。

我還想問她,卻見那個屋的木門一開,又怯怯的出來了一個女人:“媽,咋啦?莫跟外來人那樣兇……”

這個女人看上去比我大一點,應該不到三十的樣子,穿著一身現在很少見的自制布衣布褲,腦袋上挽著又小又圓的發髻,手腳粗大,個子也高,一看就是做慣農活的,但是看上去面黃肌瘦,像是總吃不飽。

舊時候的習俗,結婚的女人才會挽發髻,沒結婚的一般是紮麻花辮,看來這個女人是老太太的兒媳婦。

年輕人怎麽也比更年期老太太好溝通,我跟那個女人喊了一聲大姐:“我們也是趕路過來了,想找個地方休息吃點飯,您看……”

那個年輕女人面露難色,征詢似得看向了她婆婆:“說實話,這個村就剩下我們婆媳兩個了,沒別的店子。”

“那能不能行個方便?”我追著問:“給我們倆點吃的,再能有個落腳地就更好了,”說著指向了身後的陸恒川:“他有錢,你們隨便開價。”

這女人還沒說話,她婆婆先立起了眼睛,厲聲說道:“跟寡婦婆媳借宿,你要壞誰的名聲?就是宋為民讓你們來侮辱我們的?”

說著回身就要拿門閂把我和陸恒川給趕出去,臥槽,特麽寡婦門前是非多,是真沒錯,我趕緊伸手擋著:“您別誤會,實在是因為你們村沒有別人了,我們沒地方求助……再說了,村裏又沒人,就算壞名聲能壞給誰?壞給鬼看?”

“你這個小兔崽子!”老太太大怒,門閂一扔,要拿豬圈門口的鍘菜刀:“你是不是看我們村就我們倆了,好欺負?告訴你,祠堂裏百十個祖宗瞪著眼睛瞅你呢!你要是敢對我們倆怎麽著了,天打雷劈也不夠!”

老太太真是戲太足了,我趕緊道歉說是我自己貧嘴,那兒媳婦也攔著:“媽,他們歲數也不大,不能是有壞心的,您先消消氣……”

結果老太太一聽這個,更是暴跳如雷,顧不上我們了,倒是指著兒媳婦的鼻子尖兒罵:“你個騷狐狸精,說是留你伺候我個終老,看來你是不甘心啊,見了俊後生臉也不要了,好哇,你是不是想勾搭了跟你住?是不是?”

兒媳婦一聽這個,臉也白了,可也不敢違逆這個躁狂老太太,這委屈勁兒的,看的我都上火!

你娘,真特麽越說越不像話,我擡手就把那那兒媳婦給護身後,一把將老太太手上揮舞的虎虎生風的鍘菜刀攔下了:“你這麽大歲數,心眼子怎麽這麽臟?心裏有什麽眼裏見什麽,我看你是為老不尊!難怪長了一身惡瘡!”

老太太一聽我說惡瘡,似乎被嚇了一跳,手裏鍘菜刀當啷一下就落地上了,眨巴了眨巴眼睛:“你咋知道?”

接著像是醒悟過來了:“你們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今天誠心往我這弄鬼來的?好個不要臉的破鞋,把我的惡瘡都說出去了!”

那兒媳婦百口莫辯,哀怨的望著我,我立刻說道:“你懂什麽,你長惡瘡,是因為你們家門前八步之內有個疙瘩樹,這樹鎮在前面,妨主,保準家主生惡瘡毒瘤,看來你們家說了算的是你,你不長誰長?”

這話一出口,婆媳倆全愣了,那老太太顯然不信邪,丟了鍘菜刀就去瞅了瞅,果然八步之內找到了個疙瘩樹,頓時也傻眼了,半信半疑的盯著我:“你是先生?”

我沒好氣的點了點頭:“你往疙瘩樹裏倒女人尿,化開了土連根拔出來,根拔的越細致,你身上的惡瘡越會根治,反之,可是會春風吹又生。”

那老太太聽了這個,眼珠子咕嚕嚕直轉,一番試驗後小心翼翼的把那疙瘩樹根兒全細致的刨下去了,顯然對惡瘡立竿見影,瞅著我的表情也變了樣,也沒說啥,就慢慢往裏走,也不提趕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