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四幅壁畫-2

那麽這樣說來的話,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真正理解百色墓裏面的壁畫,而通過相似的壁畫,這兩個地方再一次緊密地聯系了起來,果然是這樣的!

摸金手看了一陣之後,卻皺著眉說:“這四幅壁畫,我看不大懂,弄不出誰先誰後來!”

我愣了愣,摸金手這麽聰明的一個人竟然沒看出來,於是我把自己看出來的意思跟摸金手說了一遍,可是摸金手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我只聽到他說:“這樣排序的話有很多地方都說不通。”

我想難道不是這樣麽,而且這四幅壁畫,明明就應該是這個意思才對,那麽摸金手的見解又是什麽?

摸金手走到我說的第一幅壁畫前,也就是玉琮出土的這一幅,他看了看對我說:“我覺得這幅不應該是第一幅,它應該是地四幅或者第三幅!”

我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摸金手,他和我的排序竟然是截然相反的,他見我驚訝,於是看著壁畫一點點指給我說:“你看這幅圖上面正在挖玉琮的苦力,特別是他們的頭發,是盤在頭上的,而這樣盤起來的發式,大致應該是在春秋以後,甚至秦漢年間。”

我仔細去看正在挖玉琮的苦力,當然我只能看出它們的頭發的確是盤在頭上的,而且即便在這樣做苦力的情況下,頭發都盤的很細致,不像是胡亂弄上去的。

說著摸金手又來到我說的最後一幅的壁畫前,他指著樹上掛著的奴隸屍體和跪伏著的王公貴族說:“你看,這些人無論是被獻祭的奴隸還是參加祭祀的王公貴族,他們的頭發大多都是披在肩上的,盤在頭上的少之又少,你看他們的發式與剛剛那一幅很不一樣,也就是說,這幅壁畫上的祭祀應該是在夏商年間左右,最遲到周。”

我盯著看了看,果然是這樣,我不禁暗暗佩服摸金手觀察的仔細,連這點細微的差別他都看出來了,而且從這微小的細節就發現了壁畫排序的詭異,那麽也就間接地證明,我的排序在時間上是不成立的!

摸金手又來到眾人正在冶煉銅礦的這一幅壁畫中,他指著上面的情景說:“最讓我不解的就是這一幅壁畫,你看這些人的發式,明明是盤在頭上的,可是他們使用的工具卻很原始,你看他們用的器具全部都是青銅器,甚至還有石器,壁畫特地傷上了色彩,就是要突出他們使用器具的材質,而且這幅壁畫中絲毫不見鐵器,而按照他們發式的年代推測,那時候早已經過了鐵器時代,鐵器已經大量取代青銅成為主要的日常工具使用,而壁畫上的人卻依舊清一色地在使用青銅器,甚至是在使用石器!”

摸金手說得頭頭是道,聽他這麽一說,我果真發現了其中的不妥,接著摸金手再來到第二幅壁畫之前,他說這幅壁畫看似是最容易看懂的一張,可卻是最詭異的一張,因為你完全看不出他們倒底是在建造還是拆卸玉琮青銅樹。

聽了摸金手的話,我再仔細地看了這幅壁畫,果真我先入為主,在看到半完好的玉琮青銅樹就以為他們這時在建造青銅樹,而卻沒有想到他們這說不定是在拆卸!

因為整幅壁畫上的內容完全是模棱兩可的,既可以理解為他們正在建造,也可以理解為他們在拆卸,兩種情形完全都可以說得通。

他們在裝青銅樹葉的場景,完全可以解釋他們正在將青銅樹葉摘下來;而把青銅樹幹吊上去的,也可以理解為他們正在把青銅樹幹拆下來往下面搬運。

兩種解釋一點瑕疵也沒有,怎麽解釋都能解釋通!

看到這裏,我也徹底混亂了,這樣說來的話,那麽這四幅壁畫確實沒有半點聯系,而惟一的共同點就是玉琮!

我試著不按照石壁先後順序來排,可是無論如何排,都有解釋不通的地方,似乎這本就是四幅毫不相幹的壁畫,根本無法排列在一起,可是完全不相幹的四幅壁畫卻畫在了圍成一圈的四面墻壁上,這又作何說?

摸金手和老頭子都沉默著,沒想到看似普通的四幅壁畫,卻難倒了我們所有人。

思索了一陣我看見摸金手突然又轉到了冶煉銅礦的那一幅壁畫前,一絲不苟地看著,我卻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他這樣看了約莫十多分鐘,突然“哈”一聲,他轉過頭對我們說道:“我似乎想到這四幅壁畫的究竟了!”

我聽到摸金手想到,頓時來了興趣,他看著四幅壁畫說:“這四幅壁畫的確有先後順序,只是已經被打亂了,因為半完成的玉琮青銅樹這幅我還沒有完全想透徹,那麽就有兩種排序。”

我急忙問:“哪兩種?”

摸金手說,如果半完成的玉琮青銅樹是在建造的話,那麽第一種順序就是:半完成的玉琮青銅樹,巫祝祭祀,玉琮出土,冶煉銅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