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狩魔手記

聽我問這個問題,呂志偉就有些無奈地說:“這事兒不是也跟法術有關系嘛,雖然現在廳裏還沒有正式下文,但這方面的工作已經是我在主持,所以聽說這事兒總得來看看。”

我看他的神情,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這麽簡單,就問:“德勝樓和吳成海的案子不用你跟著了?”

呂志偉嘆氣說:“吳成海的案子有部裏的專家呢,部裏聽到匯報之後,非常重視,認為可能是一個新發現的全國範圍內的大型邪教組織,所以派來了一個規格相當高的專家團,除了正常的邪教事務方面的專家外,光是你這方面的專家,就有四個,據介紹都是全國權威,有一個是道教協會的會長的親傳弟子,平時都是給上面的大人物服務的,這次是廳長親自點將才派來的,自信著呢,不管我說什麽,只要一張嘴,開頭就是,這事兒你不懂。靠,我是不懂法術,可是我懂辦案啊,他們在搞什麽,吳成海不管提什麽要求,都一概滿足,簡直快要把那家夥供起來了,可到現在為止,還是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得到,我昨天發了幾句牢騷,結果正式成立專案組的時候,這案子就沒我的份了。”

我恍然大悟,敢情呂志偉被從吳成海案裏給踢出來了,怪不得說起來那麽郁悶呢,吳成海的案子現在已經是部督案件了,規格跟普通案件完全不同,辦成了的話,功勞那是大大的。

我安慰他說:“呂大哥,算了,這種案子其實不沾更好,我聽馮甜說,吳成海是出身雲南一帶的蠱民,這種蠱民都是家族形勢傳承的,一旦惹上不死不休,跟附骨之蛆一樣擺脫不掉,我們都不想碰這個案子呢,你不碰也是對的。”

呂志偉卻還是有些憤憤難平,“這幫王八蛋,根本就是來摘桃子的,以為已經抓到了吳成海這根線,審出些東西來就可以全面抓捕立個大功,來的那個團裏面,好幾個年輕的,什麽都不懂,一看就是借機會鍍金的!”

胡方權一直走在旁邊,我們兩個的話都聽到了,笑著說:“老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嘛,你最近走運得兄弟們可都有點嫉妒了,也該走一回背字了,要不然這運氣可就太旺了。”

馮甜湊過來說:“胡處長這話說得沒錯,鋼不可久,柔不可持,一張一馳才是人生正道,太順了不是好事兒,呂大哥,你可不能小心眼。”

呂志偉笑道:“得了,得了,我還沒那麽脆,這點小挫算什麽?就是有些不服氣,不讓我參與吳成海的案子更好,我專心把德勝樓案解決了,還不是一樣?對了,老弟,我已經安排全省範圍內進行排查,尤其是明城地區為重點,要是發現什麽線索的話,你可千萬得來幫我啊。”

我說:“呂大哥瞧你說的,咱們誰跟誰啊,再說出了,我現在可以算是你手下的兵,招呼一聲隨叫隨到。”

呂志偉搖頭苦笑:“老弟,你可是眼瞅就要飛黃騰達的人,你這兵我可不敢收,能跟你拉上關系,算是我老呂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了,到時候提攜我一把就好。”

胡方權笑道:“一看蘇老弟就是性情中人,老呂你說這話可是看輕蘇老弟了。”

聽兩人這話頭,看起來他們也知道我跟魯方巖搭上關系的事情了,話裏話外都透著羨慕呢,不過兩人的態度坦蕩,把羨慕擺得明明白白,卻也不讓人覺得反感。

我們邊走邊談談話話,等到晦明安排好的偏殿時,呂志偉的情緒明顯好多了。

大家落座之後,我把那匣子放到中間的桌子上,晦明喚人拿來幾副純棉布的白手套給我們戴上,這才在大家的見證之下,把匣子裏的日記小心翼翼地拿出來攤在桌子上。

日記分成好幾本,都是裝釘好的。

最上面幾本是用線裝的,後來就變成了釘書釘。

每本的封面上都有字跡,從最開始的1944年的戰鬥日記,往下排,竟然一直排到了今年年。

今年那一疊壓在最下面,還是散著的沒有裝訂,封面也不叫戰鬥日記了,而變成了狩魔手記。

晦明沒急著念日記的內容,而是先把每一本都翻看來簡單看了看,神情有些驚疑,“我這兩天整理晦清師兄的日記書信,發現他的日記中多有缺頁,看著是痕跡明顯是被撕下去,現在一看,被撕下去的內容竟然全都在這裏!”

從日記裏撕下來,那就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可又舍不得扔,而是藏了起來,那就說明這些撕下來的內容比較重要,可能之後自己需要重看,也可能是在需要的時候留給後人使用。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僅這個行為,就足以說明這些日記內容的重要性了。

這也從側面證實了剛才馮甜的猜測。

這些被晦清刻意藏起來的日記十有八九真的是為濟妙準備的,如果這個人或者跟他一樣目的的人出現,這些日記才會有機會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