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一疊日記

在掀蓋子前,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一只腳在前,一只腳在後,雙手離著胸前遠遠的,一旦不妙,立刻扔了匣子就跑。

不過,蓋子雖然打開了,卻沒什麽妖魔鬼怪跳出來。

我探頭往匣子裏瞧了一眼。

不僅沒有妖魔鬼怪,也沒有什麽金銀佛寶,只有厚厚一疊本子。

都是那種做工很低劣的粗糙本子,反正我是從來沒見過做工這麽次的本子。

都是正常筆記本大小,紙頁已經泛黃,最上面的封面中央歪歪扭扭地寫著“戰鬥日記”四個字大字,左下角則是一個簽名“郁慎思”,簽名下而則有一個日期“1944年”。

郁慎思是晦清出家前的俗家姓名,這位聲名遠播的高僧曾是明城地區抗日遊擊隊的隊長。

這是晦清出家前的戰鬥日記。

從他的身份地位來說,這東西已經能算得上是文物了,至少可以作為當年明城地區抗日歷史記錄的重要文獻。

看那些本子已經泛黃發脆了,我沒敢亂動,生怕一動再碎了,先把匣子捧到晦明等人身前,給他們看。

晦明看到那本子上的簽名,神情那是相當地激動,“這是晦清師兄當年的親筆字跡!晦清師兄以前沒什麽文化,還是參加抗日遊擊隊後才在政委的幫助下掃了盲,所以當年寫的字都比較粗疏。出家之後,修身養性,磨練多年,才練出一筆好字。我見過他保留的一些出家前的舊書信,早期的字跡與這一模一樣。”

呂志偉和胡方權明顯對這個日記不感興趣,見沒什麽特別的情況發生,失望之余,卻都松了口氣。

馮甜卻問:“晦清為什麽要把自己的日記本藏到這畫後面的墻洞裏?”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哪怕晦明也不敢說能猜中晦清的心思。

我與晦清的身後事接觸的得越多,就越覺得這個老和尚身上的秘密越多,原本還是個清晰的高僧形象,但現在已經隱藏在重重迷霧之中,讓人根本看不清他倒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晦明沒法回答馮甜地問題,想了想說:“晦我這兩天晚上一直在整理晦清師兄留下的遺物,主要都是書信和日記,晦清師兄有寫日記的習慣,從打他會寫字開始,沒有一日斷過,既然這是海清師兄的日記,那還是與其他日記放在一起吧,魯書記之前在寺裏的時候曾提過想借晦清師兄坐化這個機會建一個明城地區的抗日紀念館,師兄這些日記書信都是重要的歷史見證,到時可以作為文物存放到紀念館裏。”

馮甜卻說:“晦清大師既然還有其它日記在外面,那為什麽要把這些日記藏在這裏?是不想讓人看到嗎?感業寺裏沒人知道這個地宮的存在,如果不是濟妙跑來搞事的話,這些日記大概和這個地宮一樣或許很久都不會被人發現吧。”

聽她這麽一說,我心裏不禁一動,跟著分析說:“對啊,正因為濟妙跑來打開了地宮,我們才會發現這些日記。”

胡方權尷尬地幹咳了一聲,“我和老呂先出去一下,看看外面查看現場的工作進行的怎麽樣了。”

他剛剛才肯定地說過濟妙不可能出現在這裏,我和馮甜就一口一個濟妙來搞事兒,他要不尷尬,那臉皮得多厚啊,就算是人人都知道他剛才的話是胡扯,但也不能這麽當面揭開啊!

“呂處長,胡處長,你們兩位不要走。”馮甜沉聲說,“這事兒不簡單,你們兩位給我們做個見證,我們找個地方,看一看這日記的內容吧。晦清大師的安排很明顯,如果濟妙或者其他什麽知道地宮的人不出現的話,這些日記就不需要見天日,而一旦像濟妙這樣知道地宮的人出現並且進入地宮,那麽這些日記就必然會被發現。我覺得晦清大師的意思就是濟妙這樣的人出現了,那麽這些日記就需要看到!濟妙隱匿身份,不遠萬裏趕到感業寺的原因,很可能就在這個日記本裏!”

胡方權一聽,立刻不提走的事情了,“好,晦明大師,你就安排個地方吧,讀日記這件事情不要讓太多人參與,就你、蘇專家、馮專家、我和老呂五個人吧。”

晦明倒是痛快地答就了,想來他也希望能弄清楚這倒底是怎麽回事兒,他那一腦門子的困惑瞎子都能看出來,在感業寺呆了有些年頭,跟晦清關系相當密切,自認為是晦清關系最近的人,但晦清死後的這引起事情,卻讓他對這個認識定位產生了疑惑,對晦清這麽多事情都不清楚,還能算是親近人嗎?

晦明也不理會那些在地宮裏發神經的感業寺僧眾,先摸出電話安排了個地方,然後才當先領著我們走出地宮。

從地宮出來我才發覺,天都已經大亮了,看起來至少也有八九點鐘的樣子。

地宮外沒有和尚,卻有好大一群警察,昨夜的爭鬥現場已經被警戒條攔了起來,警察們戴著口罩手套,仔細地在地面上搜尋著,把那些傀儡散落的架子衣物一一撿起歸類,看起來他們這項工作已經進行的有些時間了,地面上已經幹幹凈凈,不過他們還在進行著搜尋,大概是防止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