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0章 找人

忽然,方剛盯著我的脖子,走過來讓我把頭仰起,用手摸了摸。我問怎麽了,他臉色有些不對勁。我勉強站起來,走到衛生間開燈對著鏡子,發現脖子上居然有一道血痕,並不深,否則早就噴血了,但在慢慢向外滲著。

我大驚:“這不是夢,就是阿贊育幹的,他肯定就在附近!”方剛卻沒動彈,眼睛盯著我胸前。低頭一看,我頓時血往上湧,胸前的五毒油項鏈呈深灰色,就快成黑了。

脖子的傷口發出陣陣疼痛,方剛找出止血藥和紗布,把我脖子處的傷口簡單包紮,讓我平躺在床上不要亂動。好在並不深,一會兒就能愈合。方剛睡在床外側,屋裏開著燈,我迷迷糊糊地睡過去,連什麽天亮的都不知道。

醒來後頭疼欲裂,出發前,我先給小何姑娘打去電話,告訴她這兩天心臟不太好,可能是佛牌賣多了,要去寺廟找師父治一下,估計要晚兩天回沈。小何姑娘哼了聲:“誰讓你非要做這行的?”我說不做這行,去哪裏三年就能在沈陽賣三套房,小何姑娘沒說話,直接把電話掛斷。

和方剛在BTS乘大巴車從芭堤雅前往披集,也給老謝打電話,讓他在Nangya的寺廟和我們碰頭。剛走進寺廟前院,就看到老謝坐在院子裏,和Nangya正在聊天。打過招呼之後,還沒等我說話,就見Nangya認真地看著我:“你兩個肩頭有黑氣裹著。”我心裏一驚,方剛把我的昨晚的夢境說了。

老謝嘿嘿笑:“田老弟就是想得太多,為了攢錢結婚娶老婆,最近又太忙碌奔波,免不了身體疲憊。人在疲憊的時候,運勢是會要降低。”

方剛說:“不但忙碌奔波,而且還賺不到錢。”這話是最讓我生氣的,等於在我的傷口上又撒了把胡椒粉,我瞪著他,老謝笑得更開心。當我仰起下巴,將脖子的傷口展示給他們看時,老謝立刻收起笑容,緊張地仔細看著我的脖子。Nangya用手輕輕摸著這道細細的、並不深的傷口,臉色很凝重。

“會不會是阿贊育昨晚真來報復?”老謝擔心地說。方剛說不太可能,那家夥和助手現在還在尖竹汶的警察局裏,我早晨打電話問過。

老謝問:“那怎麽會真有?死人才有陰靈,那阿贊育還活著,難道能靈魂出竅不成?”方剛沒說話,看來他也無法回答。

Nangya想了想,說:“可以給你做個魯士灌頂。”我連連點頭,當即讓Nangya在正殿為我施以灌頂術。她現在已經是正式的女魯士,在幾位魯士師父的幫助下,於泰國魯士協會也登記在冊。但她自己並不戴魯士帽,而只給我戴一頂小的虎頭法帽。灌頂期間,我忽然覺得這頂小法帽越來越重,壓得我眼前發黑。

我伸手要去摘法帽,旁邊有人牢牢抓住我的手腕,看來是方剛和老謝。可我的頭已經被壓得不行,忍不住大叫:“不行,脖子要斷了……”這時我能聽到Nangya念誦經咒的速度加快,身上也不斷地被灑著法油。我奮力把身體向前傾,想緩解頸部的疼痛,讓帽子沒那麽沉,但沒有用,我幾乎都要貼在地上了,頭還是很疼,好像有個人用力在壓我的頭頂,想把我的腦袋給壓進腔子裏似的。

“把法帽摘下來!”我幾乎吼著。可是過了近十分鐘,Nangya的經咒才停,我都爬不起來了,眼前什麽也看不到,耳朵嗡嗡直響。老謝在耳邊大聲叫我的名字,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他手裏拿著那頂法帽。

好不容易才緩過來,我靠坐在墻邊,老謝說:“田老弟,那頂法帽早就摘下來了,你怎麽還說脖子要斷?”我很奇怪,為什麽這次灌頂術對我的影響如此之大。方剛問Nangya是什麽原因,她說:“應該是陰氣對田七的身體侵擾過多,積累到現在的地步。”我連忙問怎麽才能解決。

Nangya說:“過兩天我要再給你施兩次灌頂術,那時候再看,你現在先休息。”

中午在寺廟裏吃飯,我們說起登康父親被害死的事,老謝嘆著氣:“這些禍事真是想躲都躲不開啊!”方剛也說,只要從事與鬼神打交道的職業,就避免不了發生這種事。這時,我的手機響起,看屏幕是登康。

“田七,你能不能想辦法找到於先生?”登康也不說別的,上來就問。我說已經知道你父親的事,但你找於先生幹什麽。

登康怨恨地說:“我要跟於先生聯手把鬼王給幹掉!”我張大了嘴說不出話。登康問我有沒有辦法,我半晌才說,上次找於先生但的鄰居稱已經出門幾個月,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什麽時候回來。

我問:“你考慮好了?”登康說當然,以前他一直在忍讓,即使鬼王逼迫阿贊巴登消失,也不想把事態擴大。但現在鬼王指使馬來小夥害死自己的父親,這個仇不能不報。我在心裏打鼓,別說於先生難找,就算找到了,他能同意這麽做嗎。但登康求到我頭上,這個忙也不能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