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9章 白菜換頭

這下可炸了鍋,先是幾秒鐘的驚愕,隨後死者家人開始暴怒,沖到擔架旁,孟娜把圓白菜抱起來,全身都在顫抖。

“頭呢?”孟娜紅著眼睛對我說,“我丈夫的頭呢?”我完全完全傻眼,看著阿贊育,他和助手兩人的表情明顯不對勁,似乎心虛。我心裏隱隱覺得,這好像是個他媽的什麽陰謀,但沒機會讓我去質問和調查,死者家屬已經要殺人。他們不光揪著阿贊育跟助手,還對我來了勁,稱我們是殺人兇手,孟娜像瘋了似的問我她丈夫的腦袋在哪裏。我感覺比竇娥還要冤,連忙辯解:“我也不知道啊,你們得去問阿贊育……”

死者家屬報了警,把我和阿贊育和他的助手都抓了進去。我當然要撇清關系,警察在審問阿贊育二人的時候,我在警察的首肯下,給方剛打電話求救。他一聽經過,立刻火了,不到中午就趕到警察局。方剛告訴警察,他在三四年前跟這個阿贊育打過交道,法力平平,但有過“前科”,曾經去某村的墳地挖墳民的遺體,用來給陰牌入重料,聽說還差點被村民給打死。

警察不太相信,把阿贊育和助手分別審問,稍微詐了幾句,那助手可能是因為不想背黑鍋,就全招供了。果然是阿贊育的主意,他因為不掌握比較高深的陰法,所以一直法力平平。後來在別人的建議下,準備找那種邪病不治的人,以陰法催動其體內邪氣爆發而死,最後再取頭顱制成域耶。因為怨氣大,這種域耶雖然不比修法者的頭骨,但也比沒有強,可大幅增加施咒效果。而方剛說的那些事,也得到了助手的證實。

即使這樣,方剛還是替我交了五千泰銖的保釋金,警察才把我放出來。孟娜早就等著我呢,眼睛發紅地要我退錢,雖然我也是受害者之一,但畢竟沒理,只好退給她五萬泰銖。

從班空回來的路上,方剛斜眼看著我,似笑非笑。我已經沒精神跟他閑扯,心想這真是倒黴他媽來開門——倒黴到家了。我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會遇到阿贊育這種人和這種事。當時要是沒有那陣大風,估計孟娜的丈夫遺體也就火化了,可惜假如沒用。我以前運氣一向不錯,怎麽現在總倒黴呢。

“田老板,有什麽想法?”方剛笑問。我沮喪地說什麽想法也沒有,自認倒黴而已。方剛告訴我,以後要再跟什麽不是很熟的阿贊師父打交道,最好先跟他和老謝通個氣。

到了芭堤雅,方剛建議我請他去酒吧喝酒,既能借酒澆愁,又可以沖掉身上的黴氣。放在以前,我肯定會覺得這是方剛想占便宜的說辭,但現在卻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就去了。我跟方剛說出感覺最近這幾個月不但運氣差,而且身體也不太好,尤其對陰氣敏感。再加上接二連三地出事,問他是不是與我運勢低有關。

方剛說:“你是懷疑當牌商太久,接觸陰物過多,自己也開始倒黴走下坡路?”我點點頭,方剛嘿嘿笑著,說那為什麽我的運氣一直不錯,也沒走下坡路,我無言以對。

在芭堤雅呆了兩天,距離小何給我的五天期限就快到了,我準備訂明天的機票回沈陽。這天中午,我正和方剛在附近的餐廳吃咖啡蟹,老謝給我打來電話:“田老弟,我打聽到了,你猜登康的父親是被誰給害的?”

“誰?難道真是鬼王去馬來西亞幹的?”我連忙問,並打開手機免提鍵。方剛也停住動作,看著我,豎起耳朵聽著。

老謝說:“當然不是,那家夥從來不敢離開菲律賓,是他的那個助手,登康稱為馬來小夥的那個人!”

這讓我和方剛都很震驚,方剛伸著脖子問:“那個馬來小夥只是給鬼王打雜做飯的,和家丁差不多,怎麽可能會陰法?”老謝說牛魔王的保姆也會噴雲吐霧,那馬來小夥在鬼王家裏呆了十幾年,鬼王要是想教他陰法,那還不是很容易的事。

我一想也對,無論於先生、登康還是阿贊巴登和皮滔,在鬼王家裏住的時間都沒有馬來小夥長,說不定鬼王為了找個更有力的辦事助手,早就暗中教會馬來小夥幾種陰法,就算和降頭師鬥法還不免資格,但做那種對普通人施咒的事,還是足夠的。

“你怎麽查出來的?”我問。

老謝說:“我不是在吉隆坡機場有個朋友嘛,以前在我手裏請過古曼。他幫我調出登康父親去世之前48小時內從菲律賓到馬來西亞的男性乘客名單和照片,大概有幾百名,直接發到我的郵箱裏,然後我再轉發給登康。他看過之後,把其中一張以彩信發給我,說這個人就是馬來小夥,不要我發給你看看?”我連忙說要,讓他立刻發來。掛斷電話後,沒多久就收到了,老謝沒見過鬼王,只有我和方剛去過鬼王的住所,見過他和馬來小夥。一看那證件照的圖片,我倆立刻認出那不是馬來小夥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