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救命人

這讓我心起警覺,離開卡座,我左右掃視舞池,在周圍的卡座中逐個看過去,有視線受阻的,我就快步走過去觀察。果然有古怪,我看到有個卡座裏坐著兩個人,一個染著黃發,像個小混混,另一個穿著黑色衣服。那小混混眼睛盯著DJ台上的登康,表情嚴肅,而黑衣人則垂著頭,看不到臉,雙手抱著太陽穴。

我走過去,假裝彎腰去系鞋帶,偷眼觀察,清楚地看到那黑衣人的嘴在快速張合,不知道在念著什麽。小混混回頭看了我一下,我連忙裝成若無其事。走上樓梯,我立刻掏出手機給黃老板打電話。

就在這時,聽到樓下舞池中傳出女人的驚叫聲,登康那念誦經咒的聲音也中斷了。我連忙跑下去,竟看到登康坐在DJ台的椅中,從鼻孔和眼睛都流出血來。再看那個卡座,小混混和黑衣人已經站起來,似乎準備離開。

我連忙跑到一名看場保鏢面前,指著那兩人:“我是黃老板的朋友,快叫人把那兩個家夥抓住,他在搞鬼!”

那保鏢對我不熟悉,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急得火上房,又沒時間多解釋,連忙跑去追。那個小混混已經看到我的神態和動作,拽著黑衣人擠進舞池的人群中,我左突右穿,出了舞池大門,天已經黑下來,一輛銀色轎車正在迅速駛離。

再回到舞池,我跑到登康面前,他仍然停在左手拿酒杯、右手緊握麥克風的姿勢。我用力晃著他的身體,酒杯摔在地上,黃先生和幾名保鏢這時才擠進來,問出了什麽事,我告訴他剛才發生的一幕,黃先生氣得大罵,叫來剛才那名保鏢,上去就是兩巴掌。

我抱住盛怒的黃先生,說也不能怪保鏢,可惜那輛車已經跑遠,沒法追了。

大家將登康擡上樓,在臥室裏,登康的狀態比剛才好些了,他讓我從背包中取出兩個小玻璃瓶,裏面裝著半透明的液體,共同混均再喝下去。登康脫光上身衣服,盤腿坐在地上,黃老板夫妻、艾倫和阿蜜都圍在旁邊。登康念誦著經咒,時斷時續,不時地還咳嗽著。

十幾分鐘後,登康搖搖頭:“我自己無法解開自己身上的降頭!”

“這可怎麽辦?”黃老板很著急。

我問:“那別人要找誰才可以?”登康說他中的應該是蟲降,必須是法力高深的降頭師,或者是同樣修鬼王派的人才能解開。我連忙說找阿贊巴登來怎麽樣,登康點了點頭。

十萬火急,我立刻給方剛打電話說了情況,方剛表示會馬上去辦。

黃老板派出夜總會幾乎所有的保鏢,在KTV前後左右徹底巡視,遇到有可疑的人都會趕走。當晚,登康的肚子開始發作,一鼓一鼓的,他也在不停嘔吐,每次都吐出很多白色的、肥肥的蛆蟲,看得我們頭皮發麻,而阿蜜也惡心的吐了。

好在方剛和阿贊巴登關系好,又趕上最快的航班,淩晨三點不到,兩人就從機場到了這家KTV中,我簡單向黃先生介紹了兩人。此時的登康已經躺在床上,緊閉雙眼,胸口一起一伏地喘著氣,旁邊和地上全都是爬來爬去的蛆蟲,他也不停地咳嗽,從嘴裏還在噴出零星的蛆蟲,落在胸前和脖子上,慢慢蠕動著往下爬。

方剛說:“又他媽的是蟲降!”阿贊巴登從背包中取出一個玻璃瓶,讓黃夫人幫著倒進清水,艾倫連忙拿過一瓶礦泉水擰開,往玻璃瓶中倒了多半瓶。再伸手從登康胸口抓起幾只蛆蟲投進水中,連續抓了數次,直到瓶中大概有了五六十只蛆蟲。

阿贊巴登用手握著玻璃瓶,再將黑色珠串取下來,開始念誦經咒。在他念誦的時候,登康眼睛睜開,看到阿贊巴登,勉強點點頭,又把眼睛閉上,估計是他心裏有了底吧。

十幾分鐘後,阿贊巴登晃動玻璃瓶,我們驚奇地看到,瓶裏看不到蛆蟲,但水卻十分渾濁,好像已經將蛆蟲泡化。他打開瓶口塞,方剛用力捏開登康的嘴,阿贊把水倒進去,登康嗆得直咳嗽,但也都咽下去了。

在這過程中,阿贊巴登一直在念誦著經咒,左手按著登康的腦門。登康肚子鼓得老高,像腹水似的,他也有好幾次要挺起上身,似乎不太舒服,但都被阿贊巴登死死按住。

旁邊的艾倫低聲問我:“田顧問,這位也是從泰國來的降頭師?”我點點頭,告訴他兩人都是菲律賓鬼王的徒弟。

正在這時,突然登康的上半身像彈簧似的彈起,同時張開嘴“哇”地狂吐,大量蛆蟲被他吐出來,全都吐在小腿上和床鋪上。他緊接著又吐了幾大口,噴出來的蛆蟲我估計沒有幾萬只也差不多。

這場面把旁邊的黃老板夫妻、艾倫和阿蜜都嚇得直往後退,我也嚇了一跳,但這場面之前見過幾次,比如曼谷唐人街的方德榮,所以就沒有他們那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