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登康中招

這個消息我們並不意外,他多半並不是消失,而是躲避在某處,在得知請來的越南降頭師出事之後,盧老板很清楚黃老板也請了更厲害的高人來香港。先是搞定越南降頭師,那麽下一步肯定就是搞他自己了,所以才玩消失。同時,黃老板也打聽出,盧老板妻子辭退了菲傭,還找清潔公司將住宅從裏到外都打掃幹凈,明顯是在防備對方用同樣的方式收集原料,來向自己下降頭。

黃夫人問:“姓盧的這麽警覺,現在連人都找不到,怎麽整他?”

“他老婆也消失了嗎?”登康問。

黃老板搖搖頭:“他老婆倒是還住在家裏,但兩個孩子都不見了,應該是和姓盧的一同找地方躲避呢。”我問,這個盧老板蒸發的時候想著帶上孩子,而他妻子為什麽沒躲?黃老板說,姓盧的那間夜總會生意很好,每天都有不少富豪光顧,平時生意都是夫妻打理,現在出事要躲,如果兩夫妻都消失,夜總會就得交給別人去管,既不放心,也怕別人黑他的錢,所以只好讓妻子留下來。

“我已經全天派人盯著,”黃老板說,“姓盧的老婆身邊隨時都有三個保鏢跟著,其中有她的表妹。他們非常警覺,連在餐廳吃飯上廁所,都有人分別守著餐桌和衛生間門口,她表妹還要跟進衛生間去。”

我不理解:“這是何苦呢,因為生意場的過節就給人家兒子下降頭,一次不成再來第二次,對方反擊他又逃跑,還得顧著生意,累不累?”

黃夫人哼了聲:“人就是這樣,暗中使壞,比做什麽都來勁。”

登康坐在旁邊仰著頭,似乎在閉目養神:“找不到盧老板,弄不到原料,也不知道人在哪裏,這個鬼降怎麽施。”

黃老板說:“辦法我來想,登康師父,最近這段時間你就住我在我夜總會裏,吃喝玩樂只管你,喜歡店裏的哪個女孩子,馬上送到你房間!”登康哈哈大笑,也沒說什麽。我心想,阿贊師父聽說可以結婚生子,但不知道能不能叫雞,不過他們修的又不是佛法,似乎也沒聽說哪種黑巫法不能和女人上床,應該是隨便吧,我很羨慕。

接下來的幾十天,登康都住在黃老板的那間夜總會中,他的生活習慣雖然沒有阿贊巴登和洪班那麽清苦,但也不像方剛那樣放縱。有時我去夜總會找他商量事,還能看到他在舞池中跳舞,神態很松弛,根本無法和一個隨時可以給人下死降的黑衣降頭師聯系在一起。不過登康只跳抒情曲,像《往事只能回味》、《浪子的心情》等歌,而對那種快節奏的歐美舞曲完全沒興趣。

“要在這裏呆到什麽時候?”坐在舞池旁邊的一個卡座裏,我忍不住問。

登康慢慢喝著啤酒:“什麽時候黃老板找到盧老板,再說。”我說要是幾個月甚至幾年沒結果呢,登康笑了,說最多再等十五天,沒結果他就回馬來西亞去,黃老板也同意了。

正在聊天時,忽然登康動作凝固住,我問怎麽了,是不是又想起什麽事情來。登康轉頭看著舞池中那些扭動身體的人,彩燈晃來晃去,有明有暗,一些人通過舞池的大門進進出出,還有男男女女互相擁著走向樓梯,反正我沒看出什麽異常。過了幾分鐘,登康臉色才漸漸緩和。

我問:“到底怎麽?”

登康搖搖頭:“剛才感覺有些不對頭,現在沒事了。”我也警覺地看著那些進進出出的人,覺得每個人都很可疑。我對登康說,盧老板肯定不會只是躲避,他必定要再想辦法對付黃老板。而你那天在醫院給艾倫解降,順便搞瘋了那個越南降頭師的事,也一定會傳出去,盧老板說不定把你也列為他的報復目標,得加十倍小心。

“有道理,幹脆我明天就回馬來西亞算了。”登康說。我很無語,這家夥想問題似乎總是很率性,或者說是簡單,也許是他的習慣吧。之前已經收了五萬港幣的訂金,就算他在醫院順便給艾倫解降頭也算辦了大事,但畢竟人家黃老板這個錢是讓你給對手下降頭的,正事還沒辦成,怎麽走?就算給黃老板退錢,他也不見得同意,肯定會為難我。所以我勸他多呆幾天觀察一下,這段日子大不了少出門,反正夜總會就像個小城市,吃喝玩樂全都有,等半個月後沒進展,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回馬來西亞。

登康點點頭,說有道理,我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黃老板的兒子艾倫已經出院,在家中休養,生怕再中招,黃老板幹脆將他接到夜總會的樓上住宿,免得在獨棟的家裏不安全。

那天傍晚,黃老板找我去夜總會談事,看到阿蜜正攙著艾倫,在樓上的走廊裏慢慢散步。艾倫看到我之後,也是連連點頭,他知道我是泰國佛牌專家,要不是我的幫忙,他可能連醫院都出不來。我找登康沒找到,黃夫人說正在二樓的舞池中跳舞,我心想這家夥怎麽還玩得挺開心,天天跳舞。又一想也是,要不然就只能窩在房間裏看電視,和軟禁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