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陰法對抗

原來是這樣!我和方剛互視一眼,臉上裝出驚喜的神情。離開阿贊Jal的家,在路上我問:“那個付給他錢的人,肯定是蔣姐無疑了吧?”

方剛說:“除了她,恐怕不會有別人,得想個辦法。”

我倆從湄猜回到清萊,把情況和大家一說。當晚我們幾人連夜商量對策,各想出幾種方案,最後也沒確定用哪個,只能見機行事,一步步來。

兩天後,方剛的那位朋友稱,他以帶朋友去請牌為名,又去了阿贊Jal的家,發現他身邊多了一個淺灰色的人類頭骨,沒有下顎,頭骨上用紅黑雙色畫著很多奇怪的符號和線條。很明顯,那位倒黴的降頭師已經死了,而且被制成域耶。方剛告訴他位朋友,近期不要再和阿贊Jal見面,因為皮滔下次再和阿贊Jal碰頭的時候,很有可能會把我們三人的相貌資料甚至照片交給阿贊Jal,那時他就會知道我倆去找他談生意只是借口,其實是去探聽虛實,搞不好還會移怒到你身上。那朋友連連答應,離開湄猜去清邁了。

在這段時間,我和方剛每天都在清萊的大巴車站斜對面幾十米處的一家餐廳坐著,透過玻璃窗觀察。這天傍晚,一個穿深藍色衣服的男人和阿贊Jal由大巴車上走下來,我立刻認出那人就是當初在清萊阿贊NangYa家裏使壞的皮滔。

我和方剛在後面遠遠跟著,兩人都帶著大旅行背包,走出約兩三公裏遠,最後進了一家度假酒店,半小時後出來,又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廳,顯然已經在這裏落腳了。

方剛立刻給老謝發去短信,把酒店和餐廳的地址名稱發給他。此後我們又悄悄觀察了兩天,皮滔和阿贊Jal每天晚上都會從阿贊NangYa的公寓門前經過,似乎在等待和尋找機會。但他倆的一日三餐也都是固定在那家餐廳用餐,從未變過。

我和方剛趁他們去餐廳吃飯的當口,到酒店前台打聽兩人的房間號碼。一百元鈔票就得到了情報,兩人住在四樓某房間,是有兩張單人床的客房。我順便問了該房間兩側和對面是否有人住,回答是兩側隔兩間有客房空著,但對面有人,於是我把兩側的客房都訂下來。

傍晚,老謝帶著三位阿贊師父分別進入兩間客房,阿贊洪班和阿贊NangYa在左側,阿贊巴登在右側。準備實施反攻的時候,阿贊巴登猶豫了,畢竟要對付的這個皮滔是鬼王徒弟,而他也算鬼王的半個門人,這就是同門相殘了。方剛說:“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幾個人被皮滔給搞死吧?到時候就把責任全都推到蔣姐頭上,說你並不知情,只是收錢辦事而已,我們也不會把你說出去。”

阿贊巴登想了很久,最終還是答應。他取出一塊只有巴掌那麽大的裹屍布,上面繪著很多經咒和圖案,讓我想辦法放在他們的枕下或床鋪下面。阿贊洪班也取出一個玻璃瓶,裏面用紅黃液體泡著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內臟。他伸手從裏面撈出一根骨釘,阿贊NangYa取出經線,仔細地纏在骨釘上,同樣讓我藏在他們枕下。

我打電話給前台,讓服務生向維修工借兩把大號扳手送上來。服務生到了後,我遞給他一千泰銖,讓他到前台找來備用鑰匙,把這兩樣東西放到XX房間的床下。此人開始不同意,我最後加到三千泰銖,他動心了,接過我遞給他的裹屍布和鐵釘。

我讓他趁客人出去吃飯沒回來的當口立刻去辦,服務生照做了,我這才把提著的心放下來。我、方剛和老謝輪流值班,坐在窗前和透過門鏡觀察動靜,大概七點多鐘,皮滔和阿贊Jal回來了,上樓走進房間。

深夜時分,三位阿贊同時開始,他們都把自己的域耶頭骨拿出來,用各自擅長的法術施法。阿贊巴登用的是菲律賓降頭術,阿贊NangYa用的是緬甸黑巫術,而阿贊洪班為了不與阿贊NangYa重復,則還是使用他學了二三十年的儺巫咒。他將儺面具戴在臉上,手裏緊握巫刀,低聲吟唱咒語。

方剛和阿贊巴登在東面那間客房,而我和老謝與阿贊洪班、阿贊NangYa在西面這間。除了照顧他們施法,還要監視著門外的動靜,我們已經訂好規矩,如果皮滔和阿贊Jal兩人發現有不對勁,又不想對抗,而是要逃離這裏,我和方剛就準備破門而出,用扳手先把他們倆打昏,再用魂魄降讓他們中招,然後架離酒店,找個偏僻的地方讓他們自生自滅。

幾分鐘後,我忽然看到阿贊洪班身體抽搐,似乎不太舒服,但隔著面具看不到表情,他高舉巫刀,吟唱的聲調擡高,又恢復正常。正在我和老謝松了口氣時,阿贊NangYa嘴角流出血來,她擰開拉胡域耶上半部,露出裏面灰黑色的頭骨,用刀劃破中指滴血在上面,繼續念誦經咒。

這時屋中響起一種很奇怪的嗡嗡聲,開始我和老謝還以為是從某個人口中發出,我走到窗前,透過窗簾的縫隙向外看,才發現是玻璃。窗戶的玻璃在不停地振動,嗡嗡聲就是這樣發出。正值深夜,外面也沒有汽車經過,玻璃怎麽會振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