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阿贊NangYa

在南邦和沙瓦的弟弟碰面,到了沙瓦家一看,他確實比上次還慘,躺在床上呻吟個不停。屋裏一股消毒水和殺蟲劑的味道,沒看到別人。沙瓦的弟弟說:“開始是他自己撓,後來已經疼得沒力氣,就只好我幫他撓。撓破就會有很多小蟲子鉆出來,嫂子天生怕蟲,就帶著兩個孩子躲出去了,也只能我來幫他。”

“他和他老婆孩子之間,感情怎麽樣?”我問。

沙瓦的弟弟說:“還不錯吧,我們都是窮人,生活過得比較拮據,他家還有兩個孩子要上學,也不可能幸福到什麽地步。”我點點頭,心想也是,中國有句古話叫貧賤夫妻百事哀,全世界都能通用。

我給魯士路恩的徒弟打電話,問魯士灌頂對蟲降有沒有效果,又說了上次針降的事。徒弟在問過師父之後回復我,說那人中的針降被灌頂破解之後,仇家懷恨在心,所以這次的降頭肯定比上次的更厲害,魯士灌頂恐怕不能解決問題。

給方剛打去電話匯報情況,他直接告訴我放棄生意,回家睡大覺去。其實我也知道這樁生意沒法解,沙瓦太窮,家裏人都不怎麽管他,他弟弟又出不起錢,我又能怎麽辦?只好告訴沙瓦我已經無能為力,你得罪的那個人看來已經恨你入骨,能出錢讓降頭師兩次給你落降,少說也得幾萬泰銖。你到底得罪誰了?

沙瓦躺在床上,邊呻吟邊在腦子裏思索,想了半天也沒說出來到底得罪過什麽人。他弟弟焦急地說:“哥哥,你快想吧,不然田先生怎麽幫你!”

“會不會……是我老婆?她總是抱怨,說我沒錢。”沙瓦費力地吐出這句話。

我和他弟弟都愣了,他弟弟問:“哥哥,你是糊塗了吧,就算你窮,嫂子怎麽可能給你下降頭?”沙瓦含著眼淚搖搖頭。我讓他弟弟給沙瓦的妻子打電話,說請來專門解降頭的靈媒來到家裏,有要事讓她回來商量。電話打過去,開的是免提,那邊沙瓦的妻子聽說請了人來解降,連忙說馬上回去。

半個小時後,沙瓦的妻子來了,長得不算難看,皮膚較黑。我告訴她解降有難度,而且花費不低的時候,她表示很為難:“田先生,你也看到了,我的家裏很窮,真拿不出十萬泰銖,你有沒有別的辦法?”我搖搖頭。

沒想到,沙瓦的妻子撲通給我跪下,求我幫幫忙。我心想怎麽幫,出不起錢,我總不能替你們出吧。剛要彎腰扶她,卻從她的領口中看到身體裏面,我本想把目光移開,卻發現她胸口和乳房處有很多淤紫和紅腫的傷痕,有一條條的,還有類似牙印的痕跡。

將她扶起坐下,我問:“你和沙瓦結婚幾年了?”

她說:“十二年了。”

“他有沒有打過你?”我再問,同時緊盯著她的眼神。

沙瓦的妻子眼中有幾絲意外,但馬上消失了,搖搖頭說沒有,他們感情還不錯。我心中起疑,心想那些傷痕多半是丈夫造成的,如果不是挨打,那就是她有受虐的愛好。再次給方剛打電話,他很不耐煩:“田老板,你做生意這樣猶猶豫豫,什麽時候才能成為億萬富翁?”我說我根本沒這打算,讓他來南邦一趟,他畢竟經驗豐富,人頭熟,也許能問出點兒我不知道的東西。

方剛又訓了我半天,答應來南邦一趟,但要收路費和辛苦費共一萬泰銖。沙瓦的妻子為難地表示身上只有六千多泰銖,方剛直接把電話掛了。我又打過去,說讓他通融一下,回芭堤雅我請他吃大餐,他才勉強同意。

我悄悄給方剛發個短信,把剛才觀察到的情況和他說了。快到晚上,方剛才姍姍來遲,看到沙瓦的模樣,皺著眉問了他幾個問題,如是否喜歡喝酒等。沙瓦的妻子端茶倒水,方剛看了看她,讓她不要客氣。當沙瓦妻子轉身的時候,方剛忽然一把抓住她衣服下擺,撩到後胸的位置。她大驚,沙瓦的弟弟也站起來,怒目而視。可當他看到沙瓦妻子後腰處的身體時,頓時驚呆了。

沙瓦妻子的後背上全是一條條的紫痕,看上去像是用鞭子抽打出來。方剛笑道:“你經常挨沙瓦的打吧?”

沙瓦的妻子又羞又怒,說不出話來。沙瓦弟弟驚愕地問是怎麽回事,躺在床上的沙瓦流著淚。我問她:“是不是你找人給沙瓦下的針降和蟲降?”

“怎麽可能?”她否認,“就算他經常打我,我也沒那麽多錢去請什麽降頭師吧,聽說他們收費很高的。”沙瓦弟弟看了看我,輕輕點點頭。既然問不出什麽,我們也就沒再繼續。這時沙瓦又開始痛苦呻吟,伸手去撓傷口,他弟弟連忙阻止,但還是被撓破一個腫包,近百條小蟲子爬出來,大約只有一公分長,像縫衣針那麽細,顏色有黑有白,還有黑白相間的,看著渾身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