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窮人針降

結束了葉勇的生意,雖然我賺到兩千塊錢人民幣,但卻總覺得似乎賠了些什麽。那兩天心情一直不太好,連手機裏的短信也沒怎麽看。晚上在QQ聊天,有個鞍山的客戶向我咨詢問題。閑聊中他說起小舅子在一家夜總會上班,認識不少混社會的家夥。

我忽然想起鞍山的大海和二寶來,就問他是否認識這兩位,聽說在鞍山挺有名號,這客戶答應幫我問問。

第二天,他在QQ上給我留言,說昨晚問了他小舅子,他小舅子說大海和二寶以前在鞍山很有名,但現在更出名。因為大海被判兩年,後來在二寶的幫助下居然逃出監獄,兩人在逃跑過程中被擊斃。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裏安穩多了,一大塊石頭終於落地。之前我一直擔心大海出獄之後必定會找我麻煩,當時還想得把佛牌店那個門市房賣掉,另在別處買房,但現在不用了。

我有兩部手機,一中一泰,手機卡也是。晚上我打開那部泰文手機瀏覽一番,看到有兩條新短信,一條是老客戶催我發貨,另一條是陌生人發來的:“田先生,你的佛牌有能治病的嗎?”

我直接回復:“有病了得去醫院。”

那人又問:“可我的病好像不是傳染,因為醫院也沒辦法,還讓我去寺廟找龍婆高僧看看。前幾天我剛從瓦猜那佛寺回來,讓龍婆師父施過驅邪法,但也沒見好轉。”我一聽這話,就明白很可能是與什麽邪病有關,說不定還是中了降頭。馬上來了精神,讓他詳細說說。那人打電話過來,自稱叫沙瓦,住在清邁東南部的小城市南邦。說他打聽過不少人,有親戚猜測他中了一種叫“針降”的邪術,還把我的名片給他,說在我這裏請過天童古曼,效果不錯,讓沙瓦來找我試試。

一聽針降這兩個字,我就更動心了,沙瓦說:“您是在羅勇吧,我在南邦,能不能來我這裏看看?我身體難受,不方便走動。”

我說:“這樣不劃算,因為我見客戶了解情況,除路費之外還是要收辛苦費的,最少五千泰銖。”

商量之後,沙瓦還是決定親自來羅勇找我。第二天中午不到,沙瓦和另外一個男人來到羅勇大巴車站,兩人穿的衣服都很舊。沙瓦身材高大強壯,不像普通泰國男人那麽瘦小,另外的男人是沙瓦的弟弟,要不是他攙扶,沙瓦根本都來不了。我們就在車站附近的座椅上談話,雖然沙瓦已經累得不行,但卻沒坐,只在我和他弟弟面前站著,手裏柱著拐杖。沙瓦擼起衣袖,我看到他胳膊上有幾處傷口,血肉模糊,好像是撓破的,看了都覺得疼。

沙瓦咧著嘴:“太痛苦了!也沒傷口,但就是很癢,特別的癢,都撓破了也不止癢,破的地方還會冒出細細的鋼針……屁股上也是這樣,不敢坐下,一坐就會被鋼針紮到,更疼了!”

他弟弟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打開,裏面是幾十根細如牛毛的鋼針。我仔細看了看,我的牌商生涯中,解降落降的生意接過大大小小幾十樁,但針降還不多,記憶中以前有個姓文的男人中過,以後再沒接過。我拿著小盒,隱約總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這種病,但一時記不起來。

沙瓦的弟弟又取出一個小牛皮袋和一小塊磁石,打開袋口,裏面插著兩根細長的挑針。我接過挑針,讓沙瓦把胳膊伸平,仔細挑破一處紅腫的傷口,果然,迎著陽光能看到微微閃光的細針埋在肉裏。沙瓦弟弟用磁石慢慢接近挑破的傷口,鋼針又細又小,根本沒聽到聲音,但磁石上已經吸到兩根。

我點點頭:“這是典型的針降,沒錯,他肯定是得罪誰了,被仇家找降頭師給他下的針降,很難解開。”

沙瓦苦著臉:“我只是個普通的工人,又窮又笨,每天晚上收工就回家,連門都難得出,哪裏會得罪什麽仇家!”我笑著說這類生意我見得太多,有時候你根本不知道哪件事或者哪句話得罪過別人。甚至你認為是在做好事,而被人忌恨。

兩人一聽,都沒了主意。我問沙瓦的家庭情況,他說除了老婆之外,還有一兒一女,都在上初中。

“那……要是解開這個針降,大概要花多少錢?”沙瓦的弟弟問我。我知道這兩人拿不出什麽錢來,心裏慶幸沒去南邦,不然最多賺個辛苦費,這生意根本成不了。就說最便宜的解降也要十萬八萬泰銖,果然,沙瓦和弟弟互相看看,面露難色。

沙瓦問:“田先生,有沒有比較便宜的解決方法?我哥哥家裏真的很窮,近十萬泰銖恐怕拿不出啊。”

我想了半天,說:“要不然找修魯士法的師父做個魯士灌頂,看他能不能驅走你身上的降咒。收費一萬五泰銖,但不敢保證能徹底治好。”沙瓦顯然已經沒了主意,兄弟倆商量了一下,沙瓦弟弟說可以借給他五千,於是兩人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