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小嬰靈

就在這時,叢女士忽然大哭起來,我和老謝連忙用眼神制止,她丈夫也用力晃著她的身體,眼睛瞪著她。可叢女士完全不管,越哭聲音越大,還帶著喊叫。阿贊洪班念誦經咒的速度加快,叢女士突然跳起來,然後身體又猛地倒在地上,來回打滾。我連忙和她老公去抓,阿贊的徒弟也上前幫忙。

阿贊洪班朝我們招手,又說了幾句話,大意是讓我們把叢女士抓過來。四個大男人勉強把體格瘦弱的叢女士抓住,拖回阿贊身邊,阿贊說:“讓她把手伸出來!”

我和阿贊的徒弟用力抓著叢女士的左臂,阿贊掏出一柄鋒利幹凈的小刀,迅速在叢女士手掌中劃了一刀,鮮血頓時流出,阿贊的徒弟抓著叢女士手掌,往幹屍身上靠,鮮血一滴滴落在幹屍上,慢慢滲進去。阿贊洪班坐在旁邊,繼續對幹屍進行加持,叢女士緊閉雙眼,身體呈弓型繃著,像觸電了似的不停震顫,她丈夫也顧不得之前阿贊洪班的警告,焦急地問:“你怎麽了,田先生,我妻子怎麽了啊?”

阿贊的徒弟示意他悄聲,忽然我覺得周圍一陣發冷,就像冷庫的門被人打開一樣,叢女士身體放松,癱在地上不動了。阿贊洪班仍然在給幹屍用經咒加持,還伸出五指,放在幹屍頭部上方。大概又加持了十幾分鐘,阿贊洪班用小刀割破左手中指,蘸著血在幹屍的後背寫了幾個符號。

我以為這就應該算完事了,可看到阿贊的徒弟又拿了些東西走過來,有兩塊紅布、一塊淺麻布和一些白色棉線。阿贊洪班嘴裏念著經咒,把兩塊紅布分別裹在幹屍的身體和頭上,只露出面部,再用那些白棉線在幹屍胸前的部位纏了幾十圈,還打了個奇怪的結扣。他徒弟拿過一個事先準備好的長形木盒,阿贊將淺麻布墊在木盒底,再把幹屍抱進去蓋好。伸手從旁邊拿過毛筆,蘸著白顏料在盒蓋邊緣寫了一圈經文。這才站起來,對我和老謝點點頭,走出閣樓。

叢女士被我們擡下閣樓,在臥室裏昏睡了十幾個小時才醒過來,她丈夫急得差點兒給阿贊跪下,還以為她死了。直到叢女士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才露出笑容。叢女士高興地告訴我們,她做了個夢,夢到一個面容模糊的小男孩光著屁股,張開雙手要她抱,還叫她媽媽。她丈夫看到叢女士這麽開心,也沒說什麽。

阿贊洪班把小鬼放在另一個漆黑的小屋裏,每天午夜十二點的時候進去加持,連續七天。第八天時,阿贊洪班指著叢女士,對我和老謝說:“鬼胎已經制成,但這個小鬼嬰靈的怨氣太重,按道理不應該在加持的時候就讓它碰血,但加持了四十幾天後,嬰靈的怨氣仍然無法用經咒來禁錮,所以不得不使用柬埔寨的黑巫控靈術,以母血來供它,總算是壓制住了。你們夫妻把它帶回去,用心咒開物之後,要連續四十九天,每天午夜用她左手中指剛流出來的鮮血滴在鬼胎身上,有幾滴就夠。四十幾天不間斷,之後就沒事了,每隔一個月左右滴一次就行。鬼胎盡量不要讓外人看到。也別見陽光,也不能隨便讓什麽東西碰它,尤其是液體。”

我把他的話翻譯給叢女士夫婦,他們二人連連點頭。

在我們幾人要離開阿贊洪班家之前,阿贊洪班又告訴叢女士一些禁忌,不能在養小鬼的屋裏行夫妻之事,平時不能打罵別的小孩,否則小鬼會害怕和生氣。不能再領養孩子,也不要讓別的小孩在家裏過夜。叢女士的丈夫一聽有這麽多禁忌,就有些為難,但叢女士光顧著高興,一個勁點頭答應。

將小鬼運回中國的時候,我照例用羅勇那個道具工廠的名義,老謝幫我找了好幾個和鬼胎很像的塑料制品,和真的鬼胎一同封存,從曼谷港發往廣東。在叢女士夫婦登機回家的時候,他倆對我千恩萬謝,說我幫了她的大忙,這輩子也不敢忘記。我讓她今後有什麽事可以用QQ和我聯系,我手機和電腦基本都在線。

叢女士走後,我把三萬塊錢人民幣交給老謝,他高興又嫉妒地說:“田老弟呀,看來今後我也得向你學習上網發廣告什麽的。看看你接的生意,解降落降,養小鬼,連山精都能賣出去兩次,簡直就是泰國華商的驕傲啊!”

我被他的話逗得大笑:“泰國那麽多華商,一年賺的錢夠我賺五年八年,我算什麽?頂多就是個牌商,賺點兒外快而已。”

而老謝卻一本正經,說不是開玩笑。我說:“上網這東西好學,有空我好好教你。再說你確實也該學學了,多賺點兒錢,免得你老爹和兒子總是要為醫療費操心。”老謝收起笑容,點了點頭。

我忽然想起兩件事,問老謝那位阿贊洪班師父在制作小鬼的時候,為什麽用蠟燭烤而不用炭火,那豈不是更快嗎?為什麽屍油倒進瓦罐的時候是淺黃色,出來就成了黑黃色?老謝說:“那不是普通的蠟燭,而是混了橫死者骨灰的靈燭。瓦罐裏本來就有屍油,是橫死孕婦的。有不少孕婦是橫死的,那種小鬼因為體內有雙重怨氣,法力也最強。在制作小鬼的時候,需要用母親的屍油去滋養數日,把孕婦的怨氣合並在小鬼身上。但這個死胎母親還活著,就只能用其他孕婦的屍油去澆,畢竟不是親生媽媽,法力會弱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