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制作小鬼

叢女士夫婦頭一次出國,更沒接觸過泰國這些鬼鬼神神的東西,看到阿贊洪班那陰冷的眼神,和滿身滿臉的經咒紋刺,叢女士顯得很害怕。女人通常比男人膽小,而叢女士尤其突出,讓我不解的是,這麽膽小的一個女人,卻能把一具死胎冷藏在冰櫃裏,還敢每天隔著玻璃門注視,讓我佩服。

幾天後,曼谷港口那邊給老謝打電話,通知他去取貨。老謝就又回到曼谷,從貨運公司倉庫將那個用進口冷藏箱密封著的死胎取出來,再返回孔敬。

老謝擡著裝有死胎的小冷藏箱剛從出租車內走下來,還沒進屋。那時候我和叢女士夫妻都坐在內室,阿贊洪班正在給我們講解如何把死胎制成小鬼。忽然他停住了,說:“很大的怨氣,越來越近。”

叢女士夫婦不明白什麽意思,我卻立刻明白過來,這時阿贊洪班的徒弟和老謝推門進來,把小冷藏箱放在地上。叢女士才知道,原來剛才阿贊洪班已經感應到這個死胎所散發出來的強烈怨氣。

人和貨都已到齊,剩下的就是開始制作小鬼了。叢女士的丈夫掏出五萬塊錢人民幣遞給我,過境不能帶太多現金,這是他從曼谷機場附近銀行現提出來的。老謝告訴阿贊洪班可以開始,本來制作小鬼的過程要全程回避,但叢女士強烈要求必須在場,她要親眼看到阿贊洪班師父怎麽把她的兒子制成小鬼。而我也從來沒見過制作小鬼,也提出想旁觀,在老謝的勸說下,阿贊洪班只得同意讓我們在旁邊觀看,但警告我們絕對不能打擾他,否則小鬼沒制作成功也不退任何費用,我們連忙點頭答應。

第二天早上,大概七點多鐘,阿贊洪班的徒弟開車,我們六個人驅車來到孔敬市以北某墳場,這裏有至少幾百座墳墓,就算太陽高照,我卻也感覺相當荒涼。叢女士抱著胳膊,一個勁地發抖,說為什麽這麽冷。她丈夫抱著叢女士:“今天太陽這麽毒,我都直出汗,你怎麽還冷,是不是感冒了?”

老謝說:“她不是冷,而是這裏陰氣太重,很多死者都是橫死,怨氣太大,消散不出去,體質差的人就會受不了。”叢女士和丈夫對視一眼,臉上露出恐懼表情。

(注意:以下文字涉及到東南亞制作小鬼的某些內容,有可能引起讀者反感,請介意者自行跳過)

阿贊洪班的徒弟先在一個平坦的地方鋪了兩張畫有經咒的符紙,再把冷藏箱打開,阿贊抱出仍處於半冷凍狀態的死胎,放在符紙上。他盤腿坐在地面,雙手平托著兩串黑色珠串,開始念動經咒。

叢女士夫婦、我、老謝等人都坐在旁邊看著,誰也不敢出聲。我嗓子發癢,也只能忍著,連低聲咳嗽也不敢。

那具死胎漸漸解凍,體液慢慢往下淌,落在灰黃色的符紙上,變成黑色。就在阿贊洪班給死胎加持的時候,旁邊的叢女士神色大變,呼吸急促,身體劇烈抖動,好像生了急病。她丈夫連忙抱住她,又不敢出聲。阿贊洪班的徒弟走過去,用手按在她額頭,她漸漸平息下來。老謝遠遠躲開,生怕被叢女士咬到似的。

過了十幾分鐘,阿贊洪班站起來,讓徒弟將死胎包好放進木盒裏,打道回府。

我很奇怪,這就算完事了?回到阿贊的家,在二樓臥室裏,我問老謝,他說:“這還沒有開始呢!師父先要把死胎放在墳場,然後去感應它的怨氣有多大,以此判斷制作的過程中要加持多少天。”

“為什麽要放在墳場裏感應?”我問。

老謝說:“墳場有很多橫死陰靈,如果把善終的屍體放在那裏,那些陰靈的反應就比較強烈;如果也是橫死的,則沒什麽感應。剛才阿贊洪班對我說,墳場的陰靈反應不大,說明叢女士的這個死胎怨氣比較重,恐怕要多費時間。”

我問:“能制作成功嗎,不會失敗吧?”

老謝笑了:“我和這位阿贊洪班師父的關系不一般,他是住在泰柬邊境的苗族,專修柬埔寨黑巫法,有很深的法力,田老弟你就放心吧!”

當天晚上,阿贊的徒弟給了我們每人一個白布條,讓我們系在鼻子上,當成口罩用。老謝說什麽也不要,就在樓下等著我們。

大家來到三層的那個小閣樓中,阿贊洪班和兩個徒弟都赤裸上身,不知道為什麽。這間閣樓很大,坐了七個人仍然很寬敞。似乎經過特別設計,窗戶也特別地大,幾乎占了三角形的整面墻壁。阿贊洪班的徒弟把窗戶全部打開,地面擺了一個大平底鐵鑊,鑊面焊了有近百根鐵釬,每根鐵釬上都插著一根粗大的蠟燭。鐵鑊上有個鐵架子,阿贊洪班的徒弟打開蓋盒,取出死胎,用一根三棱鐵釬從死胎肛門處穿進去,大概穿到頭部的位置,但並不穿透,然後把鐵釬放在架子上,兩端夾緊。叢女士夫婦看著鐵釬紮進死胎體內,都又嚇又心疼,叢女士的丈夫抱著她,輕拍她的身體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