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苗族降頭師

在黎夫人的幫忙下,我在黎家舊宅斜對面的一戶人家借到了電腦,上了兩個小時的網。我找了很多網頁和論壇,終於在某個醫療論壇上找到了幾條資料。發貼者是西北某省會城市一家醫藥集團的工作人員,說他們公司今年光研究抗毒制劑就致死幾千只動物,其中有一半都是食蟹猴。

我連忙給這位網友發私信,詳細問他關於食蟹猴被用於科研的情況。此人碰巧在線,半小時後就回復了,警覺地問我是什麽人。我謊稱親戚在越南開養猴基地,想聯系業務,這人放松了警惕,和我說了不少內幕,我這時候才知道,原來這些食蟹猴的下場還挺慘。

食蟹猴在中國大概有十幾萬只,都用於醫療研究,研究方式很多種,但大部分都是吃藥,不是專門有那種給制藥廠試吃藥品的人嗎,還被稱為“藥人”,那麽食蟹猴就是“藥猴”了。猴命畢竟比人賤,而且還是用於醫療,死了也沒有親屬投訴上訪,所以給食蟹猴吃的藥就更五花八門了,多危險的也沒事。

中國十幾萬只食蟹猴中,每年獻身於醫療事業的少說也有幾萬只,大多數都是藥物的毒副作用而死。他特意和我說,那些猴子死狀很慘,甚至嚇人,和人中毒的時候一樣,死前發瘋的、喘不上氣的、七孔流血的,什麽模樣都有。為了讓我信服,他還給我提供的QQ郵箱裏發了幾張偷拍的照片,把我給嚇著了。照片上的死猴瞪著眼睛,那真叫七孔流血,死不瞑目,相當的恐怖。

看完這些消息,我把心提了起來,用手機把電腦屏幕上的文字私信和照片都拍下來,趕緊出了這戶人家,回去向方剛匯報。方剛看到那幾張照片和文字之後,沉思片刻,開始打電話聯系。還是老規則,聯系之前非讓我回避不可,我只好走出房間,來到舊宅外面的小巷裏轉悠。

路邊有一家賣炒米粉的路邊攤,香味撲鼻,可惜我既沒有越南盾,也不懂越南話,只好站在旁邊欣賞別人的吃相。這時手機短信來了,是一個住在孔敬的泰國客戶發給我的,說下午在孔敬某寺廟拜佛供奉的時候,看到老謝正在廟裏請牌。

我立刻精神起來,連忙給他打電話仔細問。這客戶是泰國本地人,經營一家海鮮酒店,為了讓生意紅火,曾經去附近的寺廟請過幾條正牌和古曼,但效果不明顯,於是又從老謝手裏請了地童古曼,供奉在酒店大堂,結果很有效。有一次他的弟弟想請陰牌,但正好老謝手機有毛病聯系不上,就從論壇中找到我發的廣告,我找方剛賣給了他兩條陰牌。

這位客戶經常到寺廟拜佛,今天下午帶著香煙和糕點去某寺廟供奉龍婆僧的時候,看到老謝也在寺廟裏,他過去打招呼,老謝敷衍幾句就匆匆走了。我心想,這家夥可能是心虛吧,看到誰都害怕行蹤暴露,但又不能不見客戶,不做生氣,還真不容易。

我連忙給方剛打電話,把情況告訴他,方剛說:“我馬上給在孔敬的朋友打電話,他以前見過老謝,讓他去那個寺廟打聽打聽。他媽的這個老狐狸,千萬別讓我抓到,不然非打出他的屎來不可!”我又問方剛黎先生的事問出什麽名堂來沒,方剛說聯系了幾個朋友,有人建議他去越南北部找找苗族師父,像北光、孟東、安明這些地方都有很多苗裔降頭師,他們對這方面的事比較熟悉。

方剛說:“我給幾個在越南的朋友打了電話,有個家夥認識一位住在孟東的黑法師父,到時候他能帶我們去。”既然有方向,我心裏也就有了底,連忙回舊宅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我還沒醒,就聽到外面有嘈動聲,出去一看,是從黎先生臥室傳出來的,聽聲音方剛和阮文勇也在。我連忙走進去看,又嚇了一跳,黎先生躺在床上,胸前鮮血淋淋,很多舊傷又被撕裂,黎先生痛苦地呻吟著。小楊迷迷糊糊地被吵醒,走到我身邊問怎麽了,當看到黎先生的慘相時,她嚇得立刻精神了。黎夫人急得直哭,方剛對阮文勇說:“快先送醫院處理傷口!”

處理好傷口的黎先生躺在病床上,昏沉沉地睡去。我們四個人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阮文勇心情沉重地說:“要是再這樣下去,姐夫早晚會被折騰死。”黎夫人又開始哭泣,我把昨晚的事對黎夫人說了,她連忙讓我們快去,照舊讓阮文勇負責帶領,還囑咐我們注意安全。

越南有火車通往北部的老街,但據說比牛車都慢,所以阮文勇在附近酒店的停車場租了一輛出租車,雖然很貴,但反正也不是我們付錢。

就這樣,我們朝越南北部出發,先到萊州接上方剛的那位朋友,此人和方剛一樣,也是在越南專門與降頭師打交道。他又黑又瘦,眼睛倒是很亮,像充了電的燈泡。在他的帶路下,出租車又開到孟東某村莊,這裏靠近中越和老撾三個國家的交界,越南北部本來就很荒涼,這個村莊更是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