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老喬升職

拉賈說:“就是這個,你慢慢地挖,仔細點兒看著。”我依言用鐵鍬尖部仔細把胸肋骨周圍的泥土清幹凈,果然是一副完整的骨架,至於是男是女,我看不出來。拉賈讓我用鐵鍬把這副屍骸都挖到屍窯外面去,我暗暗叫苦,心說這叫什麽活啊。但也得幹,只好用鐵鍬把骨架的每個部分都挖出來,拉賈用手一件件接出去。

跳出屍窯,拉賈把這副屍骨仔細地、整齊地擺在那塊大裹屍布的右側,屍骨腹部有一團東西,可能是結成硬塊的泥土。

拉賈指著裹屍布左側的空位說:“你躺在這裏。”

“什麽?讓、讓我和屍骨躺在一起?”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拉賈點了點頭,我後退幾步,說什麽也不肯。阿贊坐在裹屍布前,雙手平伸,把那串深黃色的珠串崩直,快速念誦經咒。忽然,我的身體猛向前撲,好像有人用手拽著我的衣領,我不由得叫出聲來,下意識伸手抓住旁邊老謝的胳膊,把老謝也給帶了出去。

老謝急得大叫:“別,別!”那股力量很大,竟然把我倆都給拽到裹屍布前,我一頭栽倒在那副骨架上,嚇得我拼命掙紮,可怎麽也爬不起來。我張大嘴說不出話,而同樣被我拽倒的老謝正好把腦袋撞在屍骨的骷髏頭上,來了個臉對臉。老謝喊得比殺豬還誇張,連鼻涕都流出來了,手忙腳亂地去撥拉頭骨,最後還是拉賈把他拽出來的。

把老謝推開後,拉賈迅速用裹屍布把我和那副女性屍骨緊緊包起來,我想鉆出去,額頭忽然被阿贊師父隔著麻布用手按住,怎麽也動不了。在裹屍布裏,我氣喘如牛,能聽到阿贊嘴裏念念有詞。我的頭突然開始發昏,接著又是一陣劇痛,好像有根又細又長的鋼針橫著貫穿了太陽穴。那堆骨頭都貼在我身上,我又怕又痛,漸漸昏過去。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阿贊木屋的硬板床上,老謝坐在對面那張床上,雙手抱在胸前,嘴裏一個勁低聲嘟囔著:“我都說不去了,非得讓我去,我去了能有什麽用?為什麽一定要拉著我呢……”

我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站起來,慢慢走到老謝面前:“你嘟囔什麽呢?”

老謝嚇了一大跳,“啊”地跳起來,把我也嚇得差點沒摔倒。我很生氣:“你發什麽神經?”

“我、我沒……啊,你醒了田老弟?”老謝從臉上勉強往外擠笑容。

坐在外屋的長條桌旁,我、老謝和拉賈三人一塊吃飯,拉賈告訴我,施法還算順利,幸好那末陽男對我的影響不太大,因為他極度好色,因此在萬葬崗的時候,阿贊師父就已經感應出來了。所以師父在那裏挑選了一個年輕女人的屍骨,施法將你身上的陰氣都附在那女人的裹屍布上,埋葬起來,再用符紙鎮在墳上,就沒事了。末陽男的陰氣只顧著糾纏那個死去的女人,沒時間報復我。

我高興得簡直要跳起來:“太好啦,謝謝阿贊師父!”低頭看看胸前的五毒油項鏈,顏色果然淺了很多,幾乎是透明液體。

老謝吞吞吐吐地示意我給錢,我連忙打開皮包,數出二十張千元泰銖的鈔票遞給拉賈。老謝看著拉賈數錢的動作,眼睛裏都要放出綠光,我心想你們回頭自己分吧,老謝最少也能賺個五千泰銖。忽然我想起一件事,連忙問拉賈:“那個德國人漢斯呢,他還能回來嗎?”

拉賈失笑:“漢斯已經被鬼魂拉進屍窯裏去了,怎麽回?那是個麻煩生意,不但沒錢拿,搞不好今後他的家屬還會從德國找到泰國來。”

我心裏暗暗吃驚,心想以後在泰國,除了正規廁所,再也不能隨地大小便,鬼知道那塊地底下有沒有埋著棺材?

次日我和老謝辭別阿贊,由拉賈送我們到邦南隆,又乘大巴回到羅勇。在大巴車上,我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大腦也不像之前那樣昏沉沉、像被一團濕氣裹著,而是非常清爽。老謝看著我輕松的表情,笑嘻嘻地問:“怎麽樣,田老弟,這兩萬泰銖出的不冤枉吧?”

我點了點頭,這應該是我和老謝合作最愉快的一次,雖然是自掏腰包,但效果非常好。從此以後,我再也不用害怕和女性相處,也可以在大街上隨便看漂亮女人了。

回到表哥家,為了慶祝,我在一家海鮮自助餐廳大吃起來,光大頭蝦就吃了幾十只,咖喱蟹來了四份,吃到走不動路為止。

半個月後表哥回來,生意談成,至少能賺五六萬美元,他非常高興,帶上我去普吉島大玩特玩,住了十幾天才回來。剛到羅勇,我就接到老喬打來的電話,這家夥語氣特別高興,告訴我:“老田,你猜我現在是什麽?”

我心想你是人是鬼和我有什麽關系,就說不知道。老喬說:“我現在是信貸部的副主任啦!”我很驚訝,心想他之前不是說那幾個候選人都比他有門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