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敵人(第2/3頁)

“這就四(是)困住百足桃花滴東西。”胖叔看著我手裏的灰色石塊,指了指它:“灰鬯(chang第四聲),傳說裏滴石頭,餓還四第一次見這玩意兒。”

(注釋:鬯,是指古代一種用來祭祀的酒,說是用郁金草釀黑黍而成,多用來祭祀神明,或是用於國宴,為著名的古酒。)

在胖叔的解釋中,灰鬯,是一種特殊石頭的名稱,在他看過的一些野史典籍裏,灰鬯可就有不少的出場率。

只不過它不是什麽正道“角色”,在書裏出場了,基本上就是“反派”角色。

“置人畜於廝,以真火焚之,火過為灰,澆鬯而上,以咒祝之,灰鬯可成。”

這句話是胖叔在給我們解釋時所說的灰鬯制作過程,雖然沒有說出細節,但我多少可以看出這玩意兒是咋弄出來的。

也許我自個兒翻譯的不夠標準,但大概就是這意思了。

先是要將人(是活人,胖叔親口說的)跟畜生(應該是修行的畜生,例如當初上張慶海身子的黃鼠狼。)置放在火堆上,隨之,用真火(就是以桃木或符咒做燃料所燒的火)焚燒,等火燒得差不多快要熄滅了,那畜生跟人也就化成骨灰了。

做完這些,施術者再用特殊的酒水澆灌在畜生跟人的骨灰上,念咒詞做法,灰鬯也就成了。

這玩意兒從來沒有過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的例子,向來都只是存在於傳說裏,古時的記載裏,也許是這東西的作用比較特殊,也很雞肋,歷史記載中用過它的人寥寥無幾。

“把畜生滴真身一部分壓在灰鬯下面,這畜生就不能離開灰鬯十丈。”胖叔不停用手比劃著,說道:“灰鬯對於冤孽來社(說)是萬斤重,怎麽搬也搬不動咧,也就四社(說)……”

“它只能在石板的十丈內囂張,怎麽都逃不掉,對吧?”我問,胖叔點頭說是。

“活畜一樣得吃東西啊,難道就餓不死?”我又不解了。

胖叔仔細地觀察著手中石塊,頭也不擡地說道:“被灰鬯壓住,它就會進入一個特殊滴‘冬眠期’,一般來社(說)死不了,但要四(是)有人把它鬧醒咧,就會死得很快咧。”

“灰鬯壓住滴冤孽畜生,統稱為灰鬯之孽,相傳可活千年,當然,這四(是)建立在畜生冬眠滴前提下。”

海東青忽然問道:“那人不是說了嗎?這水母活了六個月,身子就會跟十個水缸差不多大,但我們看見的這怪物明顯沒那麽大,這會不會是冬眠的作用?”

胖叔點頭,說,應該是。

為什麽會說這種東西雞肋,其實這就跟古人的死腦筋有關系。

大多術士聽說了這種術法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他媽算是什麽東西?傷天害理的術法還連個畜生都不能完全壓住,拿來有個屁用?!”

在唐朝跟明朝這段時間,道家漸漸壯大,大多術士的腦子就不是那麽死了,聽了這術法的第一反應就笑開花了:“這可是墓地防盜的寶貝啊!”

只不過等他們仔細一琢磨,便又放棄了這玩意兒。

冤孽不能離開灰鬯十丈,這點太雞肋,要是有人進了古墓裏遇見了灰鬯下面的畜生,然後拔腿就跑,這灰鬯之孽不就傻逼了嗎?被鬧醒了又沒吃的還能活多久?

相比起類似於金胄裹屍的防盜術法等等,屬於一次性用品的灰鬯確實是垃圾得不行。

不光施術的過程傷天害理,術成之後,施法者鐵定的還得折壽,弄出來的玩意兒也沒想象中那麽牛逼,誰願意去搞這東西?

“剛看見這石頭就覺得不是一般滴東西,原來還真有來歷啊。”胖叔苦笑著抽著煙,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走吧,餓們回家,回貴陽咧,不拿那東西咧。”

我愣住了,沒反應過來。

“回貴陽?為什麽不去拿那東西?”海東青皺著眉頭問道:“胖叔,你是害怕那人?”

“那人是哪個人啊?”我滿頭霧水的看著他們打啞謎,腦子有種打結的感覺。

胖叔指了指湖水:“用邃脈陣鎮壓九齾局陣台滴人,就四(是)餓們滴敵人。”

“昨天那老頭子。”海東青提醒了我一句。

“你們的意思是……”我話沒說完,只說了一半,滿臉的不敢相信。

胖叔嘆氣的次數明顯比原來多了,接連不斷的唉聲嘆氣著:“有高人盯上餓們咧,應該四(是)昨天那見多識廣滴老頭。”

我沒說話,默默地回憶著。

那老頭子確實很不對勁啊……但是……這也沒理由說他是高人啊……而且他應該不會跟咱們搶寶貝啊!他又不知道下面的陣台是跟寶貝有關!

“為什麽一切都那麽巧?”海東青說道:“就算他是個普通的高人,那麽也不應該那麽巧,來這兒旅遊,碰巧釣魚釣到我們這邊來,碰巧就遇見了我們,然後碰巧見多識廣的認出百足桃花,碰巧第二天陣台就被人鎮壓了,你不覺得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