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道可道(第2/4頁)

那道士冷笑道:“你們自認為能鬥得過我嗎?自找死路,智能,怨不得我。”何健飛反唇相譏道:“那是,我們不是前輩那種貪生怕死的人物。”那道士氣塞胸腔,大叫一聲:“接招!”拂塵化為漫天柳絮向田音榛卷來,田音榛頓覺一股大力傳到,帶得自己不自主就往後倒,何健飛喊道:“音子,小心!”手持紫金缽攻了上去。那道士豈容得何健飛沖到前來,手腕一轉,立即變招,柳絮又化為蛛絲狀將田音榛全身團團圍住,往上用力一甩,眼見田音榛就要摔個鼻清臉腫,一股相反的濃厚力量忽然從道士的背後傳來,那道士心神一震,逼得他趕緊收招,護住後背,同時馬上躍開戰鬥的中央地帶,可是已經來不及,胸口還是受了一點震蕩。

那道士捂住胸口,又驚又怒道:“禪月你……”剛才出手的正是禪月大師。何健飛也退了開去檢查田音榛的傷勢,禪月大師不緊不慢地道:“剛才弟子說了,師父有遺訓,叫弟子善加護持他們兩個,前輩沒聽見嗎?”田音榛喜極道:“大師兄!”那道士吼道:“禪月,你不要忘了,當年你們五台山也有參與,我和你師公是共襄大計的!要論這個計劃卑鄙,其實是你師公提出來的!你敢違背他的意思,就不配做五台山弟子!”禪月大師神色不變,慢慢脫下身上的袈裟,道:“弟子受師父訓誨,謹奉慈悲為我佛本意。五台山當年參加這個圍剿計劃實在是錯誤至極,可惜師公不聽我師父勸誡,執意要行,”講到這裏,禪月大師的眼睛突然睜大,聲音也提高了幾倍,大聲道:“最終毀了五台山百年清譽!”那道士全身一凜,卻見禪月大師目光炯炯接道:“師父在世,為這件事日夜不安,曾親口對弟子言道:‘他日有機會一定要補此罪過。’前輩說得沒錯,違背先祖遺訓,我無顏再做這五台山的弟子,我禪月,今天在這裏,自廢方丈之位,從此跟五台山劃清界限。不做五台山弟子,仍為佛門正宗。禪月自認無愧於佛,無愧於天!”

何健飛熱淚盈眶,喊道:“說得好!”站起來,走到禪月大師旁邊,對那道士道:“大師兄都這麽放得下,我還有什麽好擔憂的?我何健飛也在這裏請求退出五台山門派,以求秉承佛門宗旨,降妖除魔!”田音榛也走前道:“五台山本來不收女弟子,師父疼愛弟子,故此破例,現在我自動斷絕,對維護前輩的法術界規矩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推動。”師兄弟相視一笑,彼此都明了對方心意,均感溫馨無限。那道士怎麽知道事情的局勢會急轉直下到此地步,更沒想到一直被他認為最可靠的智能其實早已叛變。同門齊心,其力斷金。他最害怕的事果然發生了。他忍住胸口的疼痛,掙紮著道:“不識時務,你們師父是誤了你們。也罷,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地步上,那也沒什麽好勸的了。五台山畢竟是佛教聖地,手下的人還有那麽一點點功夫,我逼不得已要請出本門之寶,你們自己小心點吧。”何健飛凝目相望,只見那道士從背囊中抽出一把爍爍生輝的寶劍來,眩目的光芒刺得紫金缽也黯然失色。禪月大師喃喃道:“引電呼雷劍?”那道士道:“不錯,當年家師不惜毀他道家名譽,用這把劍劈開了這收服厲鬼的偉大計劃,現在就讓我也用這把劍來做一個完結。”

禪月大師低聲對何健飛和田音榛道:“你們等會兒要小心了,他這把劍據說能呼和天上的雷電,威力十分驚人,恐怕紫金缽都未必震得住,實在不行你們就退下,由我來對付它。”何健飛微微笑道:“大師兄放心,他這把劍已經不是原來那把劍了。”

“什麽?”禪月大師以為自己沒聽明白,正要再問時,那道士已經攻了過來,只得暫時按下。三人鬥在一處,霎時黃煙滾滾,黑塵漫漫,何健飛這邊因為加上了禪月大師,勉強可以跟那道士鬥個旗鼓相當,佛道兩家因為何者為法術界的真義在冤鬼路旁邊的空地裏展開了一場生死的較量。

那道士拂塵和劍共用,威力增加了好幾倍,縱然有禪月大師的方丈禪杖和何健飛的紫金缽加入,仍然漸漸處於下風。田音榛因為沒帶師父給她的護命法器,早就不堪抵擋,只能用靈巧的輕功避開攻擊。這正是老道要達到的目的。少了田音榛一人助力,禪月大師和何健飛節節敗退,只聽得法器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而且那聲音越來越大,法器之間的直接相對也越來越激烈。五台山本來不擅於武道,歷代方丈也比較注重佛經的修養,所以師兄弟三人縱管曾上少林幾年,對老道那老當益壯矯健的身手無可奈何。眼見何健飛那邊已經被老道逼退了幾十步,禪月大師畢竟有與人打鬥過的經驗,立時發現不妙,百忙中回頭對何健飛道:“把舍利項鏈脫下來拿給師妹,我們擺佛陀婆娑陣。”何健飛忙把舍利項鏈脫下來,丟往田音榛那邊,田音榛眼疾手快立刻套在劍柄上,頓時她那邊的威力又加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