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神醫束手,武癡開嗓

說完,池農轉身就要回屋裏去,圍觀的眾人議論紛紛,有的還在駐足,有的就要散去,成哥正要拉著我悄悄跟隨池農,我卻是好奇心大起,有句話再也忍不住了,當下大聲喊道:“神醫,請問這個人為什麽生這種怪病?”

大家一聽,卻又不走了,紛紛駐足等池農說話。

成哥沒料到我會來這一手,幹咳了兩聲,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而池農卻已經聽見了我的話,扭過頭看了我一眼,忽然間神色一動,似乎是瞥見了我旁邊的成哥,成哥尷尬地笑了兩聲,說:“老農,你好。”

池農轉過身來,快走兩步,凝神盯著成哥,一雙奇大的眼睛睜地更大了,成哥被他盯得發毛,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池農卻又趕上一步,成哥撓撓頭,說:“死獸醫,你想幹啥?”

“對了,還是這句話夠味!媽的,你從來沒有叫過老子好聽的。”池農有些激動地問道:“大傻成,你還沒死啊?”

成哥翻了翻白眼,罵道:“去你奶奶的死獸醫!老子我好好的!”

池農說:“十多年沒你的消息,我還以為你死了!”

成哥看了看周圍圍觀的人,然後幹咳一聲,說道:“咱們進屋去說好不好,弄得跟演馬戲團似的。”

池農掃視了一眼眾人,微微點頭,然後恢復威嚴的樣子,沉聲道:“大家先都散了吧!”

人們顯然是對池農十分敬畏,他這麽一說,大家雖然好奇,但也都離開了,只剩下我們三個。

池農看了我一眼,成哥說:“這是我兄弟,我們一個爹。”

“你們一個爹?”池農吃了一驚,繼而恍然道:“我明白了,你們都是毒手相尊德叔收養的。不過我跟德叔沒來往,沒你的消息後,我也沒再見過他,他還好吧?”

成哥和我都神色黯然,成哥說:“我爹走了。”

池農吃了一驚,然後問道:“怎麽回事?什麽時候的事兒?”

成哥難過地道:“還能是怎麽回事,會什麽,死在什麽上面。邪祟太厲害,沒收得住,就不行了。”

“真讓人意想不到。”池農搖搖頭道:“他號稱毒手相尊,又稱半仙,名聲大得很,我也見過他多次,無論心思還是手段,絕非常人,難道連個尋常的邪祟都收不住?”

我道:“玄學五門,山、醫、命、相、蔔,各有所長,山門修法參道,醫門救死扶傷,命門制符煉丹,相門觀天知命,蔔門機斷福禍,收服邪祟的事情還是山門更擅長,而且那個邪祟也不一般,德叔是太大意了,也是為了救我,著了對方的道。”

池農點了點頭,轉而問陳成道:“大傻成,你是怎麽回事?怎麽十多年都沒消息?我一直想你是不是被賣到黑磚窯裏下苦力去了。”

成哥瞪眼罵道:“去你奶奶的!別叫我大傻成!那個說來話長,走,進屋,我這才來找你有要緊事!”

池農“嗯”了一聲,帶著我們進屋,路上,池農又對我說道:“小兄弟,你剛才問的那個問題,我告訴你答案。那個患病的人平時養了許多貓、狗,而他養的貓或狗又極不幹凈,整天鉆土洞、過草叢、拱廁所、吃老鼠、吞糞便,身上自然而然地生許多虱子、毒蟲、病蟲,這許多蟲中的大部分是人眼難以看見的,那人經常與這些貓、狗廝混,甚至摟著貓、狗睡覺,時間長了,那些人眼不可見的蟲便會鉆進他的皮膚裏,在他的皮膚裏產卵,蟲卵要生長,就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蟲卵小的時候,這些感覺還不明顯,但長到一定程度後,他的身體就會出現反應,起疙瘩,奇癢無比。”

我聽得目瞪口呆,又感覺不舒服,說:“長這麽大,第一次聽這種事。”

池農看見我吃驚,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神情,問道:“你佩不佩服我?”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懂得多,又能治好這種奇怪的病,我當然是佩服你。”

一旁的成哥不屑的“嗤”了一聲,池農笑道:“你看,大傻成都不佩服我。”

成哥說:“我佩服你個毛!我自幼習武,身體棒的跟老虎似的,就不會生病,不生病就不用你個獸醫看,你得意個屁!”

池農“哼”了一聲:“以後有用到我的時候,到那時候再說。”

說著話,我們已經進了屋,池農把屋門關上,問成哥道:“你有什麽要緊事?”

成哥也不說話,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點頭,把上衣脫掉,轉過身,背對著池農,成哥指著我的後背,說:“你看這個黑斑。”

池農盯著我那煞暗斑痕,一時愣住了,看了半晌之後,他才倒抽了一口冷氣,說:“這是陰毒侵入血脈,淤積了很長時間,然後又在肉皮上顯示出來了。”

成哥說:“可以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