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牛臉人村落

印度北部有一座奇特的山,兩邊高聳的山峰如同兩根長長的牛角,故被稱為“牛首山”。居於山峰中央的凹陷地帶,有一個小小的村落。

不久前,肯塔爾的一戶農民在墾荒時發現了一處類似於古代墓群的地下建築。讓人無從解釋的是,墓群裏的骸骨居然是人身牛頭,這在考古界和宗教界引起了極大轟動。更奇怪的是,大批專家湧入肯塔爾後,在村落裏住不了三天,全部匆匆撤離。除此之外,所有人對在村落裏發生的事情保持了緘默。專家們的集體失聲,更為這一發現蒙上了恐怖的色彩。

有人說,這裏是印度傳說中濕婆神的安息之地。濕婆神的坐騎,正是一頭牛。按照印度傳說,濕婆神每隔百年就會重返人間……

在印度人心中,所有動物都是有靈性的,逐漸形成了牛、蛇為主的動物圖騰崇拜,並且堅信祖先與這些動物有關。

印度比哈爾邦對牛的崇拜更是達到了讓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程度,生活起居、文化形式處處都有牛的影子。這一現象引起了全球人文學家的濃厚興趣。澳大利亞人文學家昆汀-安東尼奧曾經花了五年時間做深入研究,2008年12月24日平安夜,朋友曾經接到過安東尼奧的奇怪電話,安東尼聲音粗重:“我……我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這個發現會顛覆人類幾千年的認知!明天就把它公布於眾。”

隨即電話掛斷,再撥打過去時已是關機狀態。第二天,安東尼奧神秘失蹤,室內一片狼藉,僅剩滿地撕碎的廢紙。經過重拼復原,發現其中一張紙上畫了一個奇怪的牛頭人的畫像。

月餅前幾天看了西塘的紀錄片,遊興大發,非要拽著我一起去轉悠轉悠。我琢磨著我這走哪兒都能遇怪事的命格,見到幾個妖魔鬼怪倒還好說,可是一旦影響了西塘的旅遊業,那可是罪過不小。所以盡管月餅磨破了嘴皮子,我還是決定老老實實在學校裏待著。

月餅見我沒多大興趣,背了包就走。臨走時囑托要是有什麽快遞郵件一定要打開看看東西有沒有損壞再幫他簽收,順手把手機扔給我接快遞電話。丫的手機裏面也沒幾個電話,倒是在印度拍了不少照片。我閑得沒事,就當風景片翻著看。沒想到照片實在太多,斷斷續續看了幾天還沒看完。中午隨便煮了包方便面,邊吃邊看,忽然看到了一張奇怪的照片。

破破爛爛的村落,一男一女站在村口,穿著說不出年代的衣服。照片照得極為模糊,根本看不清楚兩個人的容貌。讓我感興趣的是,男人的額頭上好像長著兩根奇怪的東西,乍一看倒很像《西遊記》裏面東海龍王腦袋上的角。

女人的膚色極白,下巴尖得異常,嘴角上揚的弧度異常誇張,突然讓我想起了在泰國跟著乍侖到萬毒森林的蛇村見到的那些人。那段記憶實在可怕,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我剛想把照片切換,忽然從模糊的背景中發現了更奇怪的事情。

村落兩側種著說不出品種的樹,每棵樹上,都懸掛著一條深色的黑影,就像是一具具上吊的屍體……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生生把我嚇了一跳,我喘了口氣,看電話是本地來電,順手接起,問了一句才知道送快遞的已經到了樓下。

下樓接了快件,薄薄的郵封摸起來硬硬的,裏面估計是明信片。讓我吃驚的是,快遞上寫的全是英文,天知道快遞小哥是怎麽讀懂的。

“我也是這個學校畢業的,大二就過了六級。”小哥給我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騎著電動三輪溜了。

我這才想起還沒驗貨,連忙打開一看,是一張七寸照片,莫名的恐懼從身體裏鉆出,讓我全身發冷。

那張照片,居然和手機裏的照片一模一樣!

照片背面,用英文寫了幾個字:“我們,回來了!”

回到宿舍,我把兩張照片翻來覆去地對比著,終於發現了不同的地方。

村落兩側大樹上,那些懸掛的黑影不見了!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

屏幕上沒有顯示任何號碼,但是偏偏電話鈴聲和“接聽”“拒絕”兩個虛擬鍵真真切切地告訴我,有人打電話。

看著手機,我突然產生了很深的恐懼感,出了一身冷汗。鈴聲響了一會兒,斷掉,又打過來。如此反復了好幾次,我終於忍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按下了接聽鍵。

“我們,回來了。”聽筒裏傳出沙啞的聲音,沉重的呼吸讓我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對方嘴裏呼出的熱氣。

“你是誰?”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對方的聲音越來越粗,每句話的結尾,都拖著長長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