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精美的漆器

阮瞻在噩夢中醒來,一身冷汗。

自從他五歲後被一只鬼送到養父那裏,他就再也沒做過噩夢了。

在夢裏,小夏被一條蛇死死纏著,越勒越緊,最後骨斷筋折,鮮血淋漓。他一直想救她,可是卻怎麽趟不過那條河,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她陷入死境!

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死去,這種痛讓他的心絞碎得片灰不剩。

她一定是出事了!阮瞻相信自己的預感。

他是那種所謂有“靈力”的人,對心裏的人念得越深,與對方的心靈感應越強烈,所以他很明白她又被什麽糾纏住了,必須看看她又出了什麽事!

他大半夜就跑到萬裏那裏,“把小夏的手機號碼給我。”

“出了什麽事?”萬裏擔心地問,他知道如果阮瞻半夜來找他就一定有問題。

“我要去A市看看,我感覺她會出事。”

“我和你去!”

“不用,你不像我是自由身,你還有工作的,如果我應付不來,你想不去也不行。”阮瞻拍拍自己的背包,“我已經準備好了,訂了清晨的航班,明早九點我就會到。”

“她不會有事吧現在?”萬裏很相信阮瞻的預感,急於知道目前的狀況。

阮瞻停頓了一下,似乎是仔細感覺內心,實際上他並不能確定,因為事情涉及到小夏,他的心全亂了,“應該沒有事,但是肯定有危險。”

“好,那你先去,我相信你能把她平安帶回來。”萬裏不是婆婆媽媽的人,一聽情況也不再羅嗦,“我正好在這裏做個內應,如果有什麽事要查就盡量麻煩我好了。”

“我也是這個意思。”他看看腕上的手表,“一會兒你一上班就去打聽一下她工作的地方,如果我一時找不到她,至少要有個目標。”

“好,交給我。”萬裏答應。

告別了萬裏,阮瞻直接就到了機場,雖然是所能訂到的最早的班機,而且按時到達了A市,阮瞻還是心急如焚。因為之前他打過小夏的手機了,可是一直無法接通。

他只好打電話給萬裏,打聽到她工作的地方,然後冒充是她的男朋友,直接去那裏找她。然而到了她的工作單位他才得知,她向公司請了假,因為她住的地方出了兇案,目前人正在警局裏提供線索。

一聽到兇案,他就明白自己為什麽不安了,這不安並沒有因為聽說她在警局而稍有緩解,所以他又不辭勞苦地去找她。離警局大門還有十幾米的時候,正巧看到她走出來。

不過,她身邊有一個男人,個子不高,但精致又精明的男人。那男人一手挽著她的肩,一手扶著她的胳膊,一幅噓寒問暖的樣子。奇怪的是小夏並沒有拒絕,半倚在那男人身上。

“小夏!”他走過去,下意識地喊了一句,心裏因為她和別的男人如此親近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這算不算妒忌,這感覺他並不熟悉,他只知道,他想把她從那個男人的懷裏帶出來。

小夏聽到有人叫她,嚇了一跳,一擡眼就看到阮瞻站在面前,還以為是作夢,因為突然到來的意外,使她來不及控制情緒,淚水驀地湧上眼框。

“阮瞻!”她欣喜地叫他,向他走了一步,但腳心上傳來的鉆心疼痛卻讓她“哎呀”一聲就向前倒,被阮瞻一把抱住。

在他的懷裏,她舒服地嘆口氣,一直以來沒有停止過的驚惶突然消失。

“小心!”他擁著她,舍不得放開,“這次又是怎麽回事?”

這句問話讓小夏從迷夢一般的相遇中清醒過來。

是啊,自己“又”出了狀況!可她不想讓阮瞻再卷入自己的麻煩、這一類的麻煩了,所以連忙立直身子,可腳痛讓她根本站不穩。

“別逞強了。”他過去挽緊她的腰,讓她倚住他,不露痕跡地把那個陌生男人擠到一邊去。

“告訴我你的腳是怎麽回事?”他問。

很明顯,她的腳受傷了,即使不從她的表情,也能從她的外表上判斷。她的兩只腳上穿的是男人的鞋,而且其中一只腳根本沒有著地,一直虛懸著,一碰到地就疼得大叫。

可這鞋是那個男人的嗎?他和小夏什麽關系?

“還有臉。”他不等她回答,就接連問道。

這麽近的距離,讓他看清楚她的左臉上有一條抓傷,從太陽穴一直到下巴,紅紅的,觸目驚心的擺在她白皙的臉上。這讓他心疼,無意識地撫摸了一下,沒考慮到這動作的親昵。

小夏被他的親近弄得又甜蜜又驚慌,不爭氣的紅了臉,“沒有什麽,昨晚——我住的地方出了兇殺案。”她小聲地說,好像那是她的錯,“不過警察已經解決好了,不用擔心。”

“我問的是你的傷。”

“哦,那是小夏小姐從房間出來時,踩到了碎玻璃上。”崗村賢二搭腔,“臉是被無意間抓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