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熱血青年的淵源

肉卡在嗓子眼兒裏,跟上次的情況一樣,我是很想反手抽一頓這個小子,但理智阻止了我,心裏憋屈,所以肉咽不下去,只能卡在了嗓子眼兒裏。

這一次沒有人應他,包括肖承乾這個家夥都沒有沖動,我不知道肖承乾那一脈具體是怎麽教育他的,但從我入門開始,師父曾經讓我牢記在心的第一條訓誡就是,道術絕不能用來好勇鬥狠,更不可在普通人面前輕易展示。這是師門的兩大忌諱!他問我敢是不敢,的確好笑了點兒。

我肯定是不敢的,因為在以前不管是與林辰的幾次鬥法,還是鬼市出手,都是事出有因,或者師父首肯,和他動手,就是犯忌了。

我咽下了卡在嗓子眼兒裏的肉,又喝了一大碗米酒,擦了一下嘴,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站起來,首先對那紀清說道:“我是真真的不敢,讓你見笑了。”

然後對桌上的各位長輩抱了個拳,作了個揖,很是抱歉地說道:“各位長輩,承一大病初愈,精神有些不濟,這酒一多,也就覺得扛不住了,想提前下席休息一下,望各位見諒。”

“也是,昏迷了兩天,實在不易硬扛著,去休息吧。”首先體諒我的就是鄭大爺,我到底沒和紀清來一場無聊的鬥法,多少也讓鄭大爺松了一口氣,畢竟主人家在這裏,鬥法無論輸了誰,主人家都覺得尷尬不是?

鄭大爺一開口,大家紛紛表示贊同,除了那個紅臉老者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做過分的表情。

一時間,要求鬥法的紀清倒被晾在了一旁。

我禮貌的一一抱拳,感謝,然後就要下了席,這時紀清開口了:“原諒承一兄不敢鬥法,是因為傷勢未愈,不想讓小弟占了便宜啊,那小弟隨時候著承一兄。其實,小弟也只是想和承一兄切磋一番,讓承一兄指點一下道術而已。”

這還沒完了不是?剛才嚷著撕破了臉,這下又這般恭敬,我回頭看著紀清,實在搞不懂這小子為什麽就這般賴上我了,而他師長的態度也是這般的奇怪?

“不用候著我了,我說了我不敢與你鬥法。”我一字一句的對他認真說道,感覺到了這時耐心已經被磨掉了一大半。

“承一兄,鬼市一戰,圈中盛傳你是年輕一輩第一人!你這樣推三阻四,這不是弱了咱們華夏圈子年輕人的名頭?要知道,不管是南洋,東亞,甚至西方都有圈子,看咱們笑話嗎?”紀清一副不甘示弱的樣子。

“南洋?東亞?甚至西方,你說歐洲?好可惜啊,我一個也不認識,所以就管不了他們怎麽看!更沒有那個覺悟要抗住圈子的名聲,你去吧,我現在認定你已經是年輕一輩第一人,歷史的重任,圈子的光輝交給你了。”我的耐心已經被這家夥糾纏到了極限,眉頭微皺的說道。

話剛說完,肖承乾就在我身後大笑起來:“哈哈,我可不承認他是什麽第一人,但就是不與你鬥法,你要如何?你待如何?你準備咬人嗎?”說完話間,肖大少爺站起來,整了整衣服,從褲兜裏掏出一張白手絹,擦了一下嘴,整套動作優雅無比,然後把手絹扔在了紀清腳下。

剛才還在大笑,此時他的神情已經變得有些陰沉,就如我同他第一次見面那樣,他小聲的對紀清說道:“老李一脈個個喜歡講道義,心軟的跟大姑娘似的,但我肖承乾不,如果你繼續惹我,讓我記恨上了,我可是睚眥必報的小人,跟毒蛇似的,真的。”

或許是此刻肖承乾的神情太過陰沉,也或者是肖承乾此刻的氣勢有些嚇人,總之肖承乾說出這番話,那紀清是倒退了一步,一下子臉漲的通紅,肖承乾已經自報了家門,而以他背後的勢力和他的身份,他在圈中的名頭也不弱,想必那紀清是聽說過的。

而肖承乾組織做事兒,就真如肖承乾說的那般,可不像我們老李一脈那樣好說話。

說完這話,肖承乾轉身一把攬過承心哥說道:“走,陪我睡午覺去,我這酒也喝多了。”

“什麽叫陪你睡午覺,請你說說清楚。”肖承乾剛說完這話,大家莫名其妙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他倆的身上,估計承心哥以為肖承乾在陷害他,此刻眼鏡之下的那雙眼睛已經眯了起來,精光一閃的模樣,讓我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肖大少估計是怕了承心哥,趕緊解釋道:“你和我一個房間的啊?我沒帶鑰匙,就只能拖著你了,倆大男人怕啥?難不成我還叫個女的啊。”

承心哥沒有說話了,而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紀清,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合魂的影響,那目光像極了一只狐狸在思考什麽事情,最後他對如月說道:“就不勞煩你了。”

轉身和肖承乾走了,這個時候的如月正在小口的撕著一塊臘肉吃,聽著承心哥這話,一雙大眼睛眯著笑,跟彎月亮似的,點點頭說道:“那也好,我自己也不用勞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