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接二連三的怪事

在我的一聲大吼之下,那個趴在窗口的嬰兒如同霧氣組成的一般,竟然被我的吼聲震碎了,在我看來,這其實並不是我把它震碎了,而氣場對氣場的壓制。

一個普通人在憤怒,毫無懼意的情況下,也可以做到同樣的事情,至少在一個畏懼的人,和一個毫不畏懼的人中,更容易中招的顯然是畏懼的人。

我的一聲大吼,連外面的風也詭異的停止了,不再吹的樹葉簌簌作響,小小的門衛崗亭氣氛有些壓抑,過了很久酥肉才問我:“三娃兒,到底是咋回事兒?你吼啥啊?”

我皺著眉頭,一時間也不好回答酥肉,因為不對勁兒,我一開始判斷是嬰靈,但是充滿怨氣的嬰靈一般都是跟在‘債主’身邊,也就是母親身邊,極少數的會跟在父親那裏,怎麽可能單獨出現在一棟除了門衛沒人的寫字樓?

而且嬰靈是不可能那麽簡單的被震碎離去的,因為它的特點就是糾纏,而且因為是嬰兒的原因,它很少產生畏懼的情緒,反倒是瘋了一般的要發泄怨氣。

在我一吼之下,按照它的特性,應該會再聚攏才對,沒有道理是忽然就風平浪靜的,看來一切都要調查了以後才能判斷。

酥肉見我不回答,更加著急了,喃喃的說著:“明明我和三娃兒的組合那麽無敵,為啥我倆一組合,就要遇見厲害的東西呢?難道是老天看不下去我比三娃兒長的可愛?”

我無語的看了酥肉一眼,然後推開窗戶,仔細的探查了一番,復又坐下,然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才平靜地說道:“剛才我看走眼了,好像有只野貓兒過路,你們可能沒注意。”

這也不怪我撒謊,事實上如果人產生了畏懼情緒,那絕對就處於下風了,我不能讓酥肉和常老頭兒產生畏懼的情緒,幹脆輕描淡寫的遮掩了過去。

常老頭兒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在這裏可不能一驚一乍的嚇人,真的嚇死人的。”

至於酥肉,也不疑有它,畢竟我們以前冒險時,我沒騙過他。

“說說你在這樓看見的事兒,或者感覺到的不對勁兒吧,常大爺。”我淡淡的說道,隱約覺得這裏恐怕不是那麽簡單,但願今晚的守夜真能發現什麽,不然就算是我,也得累死在這兒,換我師父來也是一樣。

道士或者不怕鬼物,自然有各種處理的方式,怕就怕找不到源頭的事件,如果不能從源頭解決的話,累也能把你累死,而情況或者還會越來越糟糕,最好的結果不過也就是你能獨善其身,該遭殃的人依然遭殃。

“那好,我就說說吧。”常大爺這一次非常的幹脆。

※※※

說起來,這裏在沒開發以前就是一個普通的城鄉結合部,原本所在的位置屬於‘先鋒村’,常大爺也就是幸福村的一位普通村民,日子也過得平凡而普通。

這棟寫字樓的所在,在以前是一片田地,非常的普通,根本不是外面傳言的那樣,是一片墳地或者是什麽山神廟之類的,就是田地。

常大爺異常肯定的說道。

幾年前,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快,先鋒村也被開發了,這棟寫字樓屬於去年才開始動工的,在動工期間也沒有出現什麽死傷工人或者不對勁兒的地方。

常大爺就是當地人,對一切自然是非常的熟悉,跟我說起來,語氣也是異常肯定。

他的說法和安宇的說法不謀而合,安宇自然不是買下整棟寫字樓,而是先弄到的地,才修建的寫字樓,他也告訴我,在修建期間,並沒有任何異常的事情發生。

寫字樓在竣工以後,很快就投入了使用,首先搬遷過來的就是安宇的公司,接著還有好些公司租用了安宇的寫字樓,這寫字樓,一開始人還是多的,還是熱鬧的,夜裏也常常有人加班呢。

那時候,常大爺還不是寫字樓的門崗,這種工作在當地村民的眼裏是肥缺,又不用做啥,每個月還有千把塊拿,哪裏輪得到他一個老大爺?

可是這樣的熱鬧持續了一個月多以後,就戛然而止了,連門崗也紛紛辭職。

“這些事兒,我不敢肯定,都是聽到一些說法,我可以把這些說法說給你聽。在這寫字樓吧,首先是一個上夜班的姑娘出事兒了,具體發生些啥,我也不知道,總之聽人們說,是第二天上班,一個清潔工發現她縮在走廊盡頭的一個角落裏,整個人都不正常啦,叫也沒反應,喊也沒反應,後來還是她家人來了,她爸使勁給了一個耳光,才哭出來,回去就大病一場……這是第一件事兒。”常大爺開始對我娓娓道來。

從這件事情以後,這棟大樓就接二連三的發生怪事,什麽有人走樓梯明明就好好的,忽然就摔了下去啊,什麽上廁所,在旁邊聽見有個嬰兒在哭,大著膽子推開門啥也沒有啊,什麽有人在中午的時候,看見一個女人走來走去啊,仔細一看沒有腳啊,再認真一看就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