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出於意料的‘兇神’

我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總之那麽害怕的我,竟然都有了一絲睡意,連屁股底下的板凳都坐熱了,我還看見院子裏偶爾就會冒出一個一個的紅點,接著就是一陣煙霧升騰,蹲守埋伏在四周的人都受不了這種無聊了,開始抽煙解乏。

在院子其中一個角落,慧覺老頭盤坐如山,也不知道是在誰家,還是在入定,我惡意的揣測,他是在睡覺。

至於我師父,他在虛掩的大門口,隨時準備破門而入,開壇做法,但天知道這老頭是不是靠墻根兒睡著了,他平日裏不就愛靠個墻根打盹兒嗎?竹林小築沒有墻根兒,人家就靠個墻角,冷不丁看去,跟擺了一個破麻袋在那兒一樣。

我望著天上時隱時現的月亮,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盼望這一夜快點過去,還是想這一夜來點兒刺激的,太刺激了怕受不了,可過去了,不意味著明天我還得承受這折磨嗎?

可能是夜風太冷,我感覺腳有些冰涼,跺了跺腳,我又不安的看了看,還好,我的腳沒被什麽奇怪的東西纏上!

但就在這時,姜老頭兒忽然破門而入,反手關門,神情非常嚴肅的看了一眼周圍,喊道:“開始!”

我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一桶桶帶著獨特清香味兒的藥水就劈頭蓋臉的向我倒來!

接著,我看見姜老頭兒用一種獨特的手法點燃了三支香,插入那小小的香爐中,用一種特殊的方式站定,嘴中就開始念念有詞。

再接下來,慧覺的聲音帶著一種獨特的腔調,開始聲聲入耳。

可面對這一切,我愣是沒反應過來,這時胡雪漫忽然站起來吼道:“三娃兒,你師父吩咐的你忘了?”

我剛準備回答,忽然右腿一陣劇痛夾雜著冰涼,我低頭一看,一條呈怪異的紅色的大蟲不就正纏繞在我腳上?身上還冒著縷縷的輕煙。

竟然來了,竟然就這樣來了?

我什麽都來不及思考,更沒有閑空再打量那蟲子一眼,一腳就踹開了凳子,右手一直握著的鋒利小刀,直接就往左手的中指上割去。

疼!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兒,因為太緊張,我把自己劃的太深,那深深的口子一下就冒出了大量鮮紅的鮮血!

可我沒時間計較那個,那蟲子的爬行速度極快,一下就纏繞到了我的腰部,可我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聽見周圍在喊:“那蟲子太厲害,藥水,多倒一些過去。”

還聽見周圍在喊:“再等10秒,三娃兒撐不住,就沖過去,別管破壞陣法的氣場了。”

一盆盆,一桶桶的藥水朝我繼續潑來,可我也不能坐以待斃,要這都完不成,師父還能看得起我嗎?

我握緊在流血的左手,盡量不讓血液被藥水沖散,然後怒目圓睜的朝著蟲子望去,在那一瞬間,我心裏已經在默念一種讓心神,氣場,功力都集中於腦海的口訣!

然後憋著一股氣,對著蟲子大喝了一聲:“爾敢!”

一聲吼完,加上藥水的配合,蟲子的動作稍微有了些停滯,我用右手一把抓住那蟲子,然後用奇異的角度繞了一下,這是一種特殊的手法,可以集身體的大部分力量於手腕,鎖住那蟲子。

入手是一種投骨的冰涼,握在那說不上是否滑膩的蟲身上,我感覺心裏一陣陣的煩躁,仿佛有許多的負面情緒朝我沖來。

“靜心,清心。”我強自鎮定,然後大聲的念出靜心口訣,快速的蹲了下去,然後用左手的鮮血,一股做起的朝著預先畫好的符紋塗了上去,這個過程不能分心,哪怕是師父已經預先畫好了符文,我只是依樣畫葫蘆的塗一層,這符紋一旦分心,就等於氣場亂了。

其實蹲下去的動作十分的危險,無意中就拉近了我和蟲子的距離,而且那蟲子的力量仿佛是一股怪力,十分的巨大,我懷疑我連5秒都不能再堅持。

而這時一件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我的手只能握住蟲子的一小段,而且拼命阻住它往我的臉上爬,可是那蟲子沒被握住的部分,竟然開始變細,我眼角的余光瞟見,一張非常怪異的蟲臉,慢慢的靠近我,慢慢的越變越小(因為變細的原因),離我的臉越來越近。

我無法形容那張蟲臉,因為你無法想象,一條蟲子的頭上,有2個鼓包,然後五官分明,那細小的眼睛透著一種人性化的眼神,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而且剛才那一吼,耗費了我太多的心神,道家的吼法非常講究,達到的效果也各有不同,反正需要深厚的功力打底,我這種菜鳥,說起功力都得笑掉別人大牙!

所以我的腦子一陣一陣的眩暈,偏偏此時還必須口含一口氣,精氣神全部集中在符紋上,不能分心。

那是一種境界,身處地獄火海都視若無物的境界,我必須保持心靈的空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