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誘餌

咋可能不認識?他們就是鎮上那個神秘小院的人!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已經不像小時候那樣懵懂,我心裏隱隱知道這些人應該是和姜老頭兒一樣,為國家做事的人,但是他們雖然穿著軍裝,但肯定和普通軍人不同的。

廢話,要是普通軍人,能和一個老神棍糾纏不清,甚至還聽命於他嗎?

這些年,姜老頭兒也偶爾會去鎮上一次,頻率不好,大概也就兩三個月去一次,非常偶爾的,他也會帶上賴皮的我,我是為了去鎮上玩,有空溜去看看電影,但小院的人我還是有接觸,有人走了,有人來了,有人一直留著。

他們不會給我說及身份這個敏感的話題,但不影響他們對我的親切,我一開門,為首的那個大胡子,就是以前為第一次見面為我開門那位,就笑嘻嘻的打了招呼:“三娃,好久不見,又長白嫩了,你說你咋不是個丫頭呢?”

我咬牙切齒的,這大胡子叫胡雪漫,最是愛逗我,深吸了一口氣,我笑眯眯地說道:“雪漫阿姨,好久不見啊,咋長大胡子了,刮了唄。”

“這個小鬼。”雪漫這個名字有些女性化,所以也就成了我還擊他的利器,他訕訕的笑了笑,領著後面的人進屋了。

我從來就沒在小院見過那麽多人,暗自揣測,這胡雪漫是從哪裏拉的壯丁。

一群人進了院子,徑直就朝著姜老頭兒走去,一個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年輕男孩看見姜老頭兒,激動的差點兒摔一跟鬥,好容易穩住,才結結巴巴地說道:“姜師,我是XX道XX脈的……”

姜老頭兒嘿嘿一笑,揮揮手打斷了他,說道:“你一自報家門,我就覺得慚愧,我們這種散人,沒那麽多規矩,你就別這樣了,啊。”

原來,那男孩正準備給姜老頭兒行道禮,而姜老頭兒偏偏最不講究的就是這一套。

那男孩兒激動的一張臉通紅,說道:“我師父說您是有大本事的人,今日得見,我簡直,我簡直……”

姜老頭兒笑眯眯的望著他,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別那麽激動,轉頭問道胡雪漫:“這年輕的孩子,咋就進來了?”

“這孩子很有些天賦,他師父的意思就是歷練一番。”胡雪漫在一旁恭謹的說道。

“胡鬧,這是好歷練的?我們這個部門,說清閑,能清閑十幾二十年沒事兒,一旦有事兒,保不準一年到頭都是事兒,而且多危險,你不知道,讓孩子來歷練?”姜老頭兒火了。

那年輕男孩子有些害怕,又有些急,連忙說道:“姜師,不,不,不是這樣的,是師父說他的本事有限,恰好我們脈有位師叔在這部門,這部門高人多,然後叫我來的,他說……他說希望我求得真本事,真正去接觸他所不能接觸的世界,還有道。”

姜老頭兒不跟孩子發火,問道:“你今年幾歲?你師叔叫啥?”

“我今年18,師叔名諱曹行安,道號……”

“好了,進了這個部門,就不講道號了,曹行安倒也是個有些本事的人,胡雪漫,無論如何,照顧好這孩子,5號行動就不要讓這孩子參加了。”姜老頭兒沉吟了一陣兒,說了一個決定。

胡雪漫點頭應了,望著我,想問姜老頭兒點兒啥,可姜老頭兒卻說道:“你們去把牛欄的牛屍處理掉吧,小心一些,那蟲子行蹤詭異,我算然粗算它就在這院子底下,可是非人的東西,說不好。”

“那牛屍是要……”胡雪漫在一旁問道。

“燒了,但是好好埋了吧,超度就不要了,反而增加它的業,搞不好能投個人胎的,都因為這個不能投了。”姜老頭兒如是吩咐到。

這時,慧覺酸溜溜在旁邊說道:“哎喲喂,好威風咧,額咋就瞅不見額們佛門的人膩(呢)?倒黴的很!這支裏面竟然沒額們佛門的人,要不能讓你一個人逞微風?”

姜老頭兒斜了一眼慧覺,竟然用陜西話罵了一句:“瓜P!”

慧覺就跟被踩著尾巴的貓似的,二話不說,站起來一腳就把蹲地上的姜老頭兒給踹了個狗吃屎,罵道:“老虎不發威,你當額是病貓。”

我無奈的一拍額頭,轉身就很‘仔細’的去欣賞花草了。

然後院子裏一陣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那進來的十幾個人全部頭也不回,一窩蜂的跑牛欄那邊去了。

酥肉在那兒傻愣愣的笑道:“姜爺,慧爺,你們真好玩啊。”

“削胖子,你懂啥?削習去!不去信不信額揍你?”

“小胖文兒(胖娃兒),你皮子癢了啊?”

我‘欣賞’著花草一路走過,心裏笑了個半死,酥肉,你不是挺機靈嗎?你娃兒也有今天?

這個夜,分外的黑沉,天空中沒有一顆星星,連僅剩下的那輪彎月,也時不時的被雲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