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日本右翼

這個中年警察竟然並不用阿木來翻譯,而是直接用很生硬的中文朝我發問。

我這時才反應起來,低下頭,瞧見自己運動服上那噴濺水滴狀的血跡,這些都是先前在豐池宮苑裏面與那些黑甲忍者拼鬥的時候,噴濺在我身上的。

我差不多已經習慣了這種血海廝殺的行為,心裏面又沒鬼,所以一開始也沒有什麽意識,而到了現在才曉得可能要有大麻煩。

從血液分布在衣服上面的軌跡,可以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動作,這是最基礎的刑偵學手段,所以他們一眼就瞧出了不對,厲聲喝問,見我沒有回應,頓時就緊張起來,手朝著腰間摸去。

我本以為這些日本警察出警會帶槍,但是並沒有,只有裝著鐵條的黑色警棍和高壓電棍,全部都慌亂地掏了出來,指著我們,讓我們靠墻蹲下。

我心中暗道晦氣,沒想到匆匆趕回來,竟然受到這無妄之災,阿木瞧見了也大吃一驚,臉色變幻,不知道是在責怪我們,還是覺得自己叫來警察的事情給我們惹上大麻煩而頭疼。

這鬼劍和雷罰,都給我們掛在背上,然後用人家裝設計稿的那種紙筒裝著,倘若給他們搜出來,且不管這兩把都是木劍,光上面鍍上精金之後的銳利,都是十足的兇器,真要論起來,照樣是麻煩不已的事情。

面對著這一群虎視眈眈的警察,我瞧了雜毛小道一眼,說實話,倘若要真的發起狠來,面前這六個警察我們分分鐘都能夠全部幹趴下,然而要真的是走到了這一步,事情可就真的鬧大了,畢竟在這一片兒的,除了地上躺著的這堆暴走族,還有阿木旅社這些看熱鬧的住客,還有許多莫名其妙不相幹的人,我們橫不能將這些人都殺掉吧?

武者心,志在止戈。

修行,之所以一定要講究境界,那便是因為越是掌握了強橫的力量,越要保持平淡的處世態度和優秀的品格,我們所要成為的是強者,而不是一具只懂得殘暴的殺戮機器。

且不管在場的諸位是無辜的,便都是該殺的惡人,我們也不可能成為受警方通緝追捕的逃犯。

要是那樣一來,我還怎麽去參加會陽節終選,怎麽將亞也小姐給救出來?

我沒有動,雜毛小道倒是哈哈一笑,說警官,沒想到你竟然懂得說中文啊,那就方便了。

現在是那些暴徒莫名其妙地襲擊我們這兒,我們可是受害者,你可不可以別用這種看待嫌疑犯的眼光,來質詢我們啊?

這個中年日本警官的中文並不是很好,但是大概也能夠曉得雜毛小道話裏面的意思,皺著眉頭試了試手上的電棍,然後擡頭說道:“這些暴走族襲擊旅社的事情,我們肯定是要管的。但是,你身上怎麽會有血,這個也要跟我們,回去交代清楚!”

旁邊的阿木大概瞧出了一些門路來,上前來交涉,告訴這個中年警察,我們也是剛剛到達的現場,根本就來不及做任何動作,將這些暴徒打趴下來的,是一個只有十二三歲的漂亮姑娘,她很厲害的,跟李小龍一樣,拳打腳踢,就將這些家夥給打垮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問一問地上的這些家夥,他們應該都知道的……

這些出警的日本警察就是附近派出所的,跟阿木也算是熟人,然而那個會將中文的日本警察並不理會阿木的話語,瞧見我們拒不就範,不由得憤怒起來,將手中的電棍一點,藍光乍現,他的臉竟然在那一刻扭曲了,大聲喊道:“八格牙魯!你們這些中國人,要麽都是小偷,要麽就是妓女,來我們日本能做什麽好事?趕緊全部都給我蹲下來,接受檢查。

要不然,我就要動手了!”

這個家夥倒是有些像那點燃的爆仗,突然的一聲吼將我都嚇了一跳,雜毛小道本來還笑吟吟的,聽到這個家夥的話語,不由得臉色一變,朝著阿木問道:“這個家夥是個右翼?”

阿木的臉色一黯,點頭,低聲說道:“南佳閣下,的確有經常去神社祭拜……”

瞧見阿木這神情,我便知道雜毛小道的猜測沒錯,日本的右翼其實並不多,大部分都只是一種政治主張,但是也不乏一些人因為還眷戀那軍國主義的風光,所以對鄰國多多少少保留一些敵意。

特別是中國的經濟持續發展,在今年來逐漸有替代日本在亞洲和整個世界上面的金融地位,使得這些家夥的神經,更加敏感。

有這麽一個右翼分子管轄著自己旅社的這一邊區域,阿木平日裏還真的有些難受。

而正在阿木低聲說話的時候,那個中年警官則沒有耐心再等,直接將手中的電棍點著,然後一邊招呼旁邊的警察一哄而上地將我們捉拿,一邊將自己手中的電棍朝著我這邊捅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