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會前陡然議升官(第2/2頁)

他揮揮手,說好了,我累了,你回去吧,離開的時候記得帶門。

許老的口氣有些奇怪,仿佛是欣賞,又透著一股陌生的勁兒,我揣摩不得,只有遵著他的話語,起身打了招呼,然後離開。

我出了房門,在回手關門的那一刹那,我瞧見這個老人完全就陷入了寬大的座椅中,整個人都顯得極為消沉疲憊,孤獨得就像一個小孩。

果然,即便是嘴上不說,同為兄弟,他終究還是在為許映智的逝去而心傷,眼看著一個又一個的故人離開了人世,他手上便是有著讓人欽慕的滔天權力,但是心中,卻終究還只是一個孤獨的可憐人而已。

我突然想起,多年以後,我會不會也變成這般模樣呢?

我懷著沉重的心情,從門口兩個保衛人員手上接過暫放的東西,然後魂不守舍地回到住處。

別墅裏面一個人都沒有,我也沒有打電話找尋,脫去身上的衣物,獨自浸泡在院子裏的泳池中,任水沉浮,感覺總有一種東西在我的體內,左右著我那不可捉摸的命運。

我一個人在泳池裏泡到了下午兩點,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處於一種混沌虛無之中,難以言敘,妙不可言,後來秦振叫醒了我,問我有沒有吃飯,我茫然地搖頭,他告訴我,下午的總結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他是被掌櫃的打發過來叫我的,問我餓不餓,要不要先填一點兒肚子?

我搖頭,從泳池中一躍而起,拿著旁邊的毛巾草草擦幹身上的水漬,然後跟他一起,前往會議中心。

宗教局此番租用了酒店一整棟會議中心的大樓,當我與秦振到達現場的時候,大會議廳裏面濟濟一堂,差不多有三百來號人,這些人大體都是來自於四省一部的各個部門,瞧這架勢,差不多就是有名有姓的重要領導幹部都坐在主席台上,而稍微有些職位的則坐台下前面幾排,至於其余人等,都各自找相熟的朋友,聚集一團。

因為會議暫時沒有開始,所以現場還是有些雜亂,我瞄了一圈,瞧見滕曉和朱晨晨在角落朝我揮手,便跟秦振一起弓著腰摸了過去,剛剛一落座,滕曉便問我,說蕭道長怎麽沒有過來?

我調整著座椅的姿勢,說他又不是局裏面的成員,此次過來純粹就是遊玩來著,此刻不知道是在天涯海角還是在大小洞天玩著呢,不要管他。

滕曉對雜毛小道出手幫他的事情牢記在心,昨夜打電話過來說羅金龍過來道歉了,我點頭表示知道,也沒有多說,他現在又問起來,指著台上那個笑容滿面的白面老頭說道:“陸左,蕭道長到底是什麽來頭,竟然能讓羅賢坤低下頭,帶著他那兒子過來,情真意切地道歉?”

很多時候,信息是相對比較封閉的,比如滕曉、秦振等人雖然也算認識雜毛小道,但僅僅只知道這個道人是我的好朋友,卻不知道他的來歷,諸如掌櫃的、老趙和董仲明等人也不會主動提及,所以滕曉才會有此一問。

我笑了笑,說這個家夥啊,就是個浪跡江湖的騙子,切莫被他給唬住了。

滕曉見我不說,知道這裏面有講究,便不再提及,我們私底下又聊了幾句,老趙摸了過來,說大師兄有事找我,讓我去二樓辦公室。

我與秦振、滕曉他們告辭,跟著老趙來到二樓辦公室,瞧見大師兄正在跟董仲明、余佳源等人說著話,忙忙碌碌,瞧見我過來,他把我拉到一邊,問我,說陸左,剛才我接到許老電話,讓我把年終總結中,關於你的功績給全部隱去,並且抹除你的所有榮譽,說你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讓你低調一點。不過……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許老告訴我,私底下會給你往總局包備,給你的行政級別,提高到副巡視員一級,你沒有意見吧?”

副巡視員級別?聽到這話,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響,立刻就懵了——這胡蘿蔔給得也太大了吧?

副巡視員是什麽概念?須知這秘密戰線自有一套等級體系,細細講明實在太費口舌,簡單來說,當年集訓營的總教頭慧明和尚,曾任西南局副局長的賈團結,也就是一個副巡視員的政治待遇,大師兄廝混朝廷幾十年,到如今,也就是一個巡視員,比我高半級而已。

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