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得與失(第2/2頁)

林齊鳴這個家夥本質雖然正直,但是為人卻頗為油滑,並不管我們的對錯,也不理會我們的理由。

他告訴我們,昨天夜裏岱廟的看守道士重傷了一個,輕傷不計,當時舍身崖的蓮竹大師和幾個徒子徒孫在場,有一個摔掉了山崖,掛在半空中,消防隊的人今天白天將他救出來……他問我們,昨天那個黑衣女人,真的就是邪靈教的大頭目,右使洛飛雨?

說到這裏我們就來氣,說倘若那些禿瓢蓋兒與我們合力,說不定洛飛雨就蹲在泉城第一監獄裏面吃窩窩頭,洗白白受審了,哪知那個老禿驢根本就沒有分清主次,就盯著我們追打,反將大魚放跑了,年紀這麽大還老糊塗,真真是白念了這麽多年的佛經了。

林齊鳴笑著安慰我,讓我不要上火,邪靈教存在這麽多年,為非作歹,這是為何?

還不就是許多有本事的名門正派蒙上眼睛,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麽?那個蓮竹他也曾聽過,是泰山上少有的幾位高手之一,他師兄是魯東佛教協會的副會長,他本人則精修凈土宗閉口禪,是此處的坐地虎之一,聽調不聽宣,輕易不出世,你們也算是撞到大運了。

蓮竹雖然與我們為敵,但瞧那模樣,到底還是一個修為與佛法並重的高僧,不然也不會有如此厲害的意志和手段,而在林齊鳴這個家夥的口中,卻跟那土豪劣紳歸為了一類,想來也是對這些超然於物外的宗教人士,頗有怨言。

我們此番奪寶,出發點雖好,但到底還是理虧,即便是那蓮竹大師咄咄逼人,也無可奈何,於是隨便說說幾句,便不再言。

末了,林齊鳴告訴我們,說他還有幾天才能夠回來,讓我們再安靜等一等。

與林齊鳴通完話不久,大師兄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是雜毛小道接的,電話那頭的大師兄對我們惹事的本事表示了無奈,我們卻也沒有什麽好解釋的,只是問以前讓他尋找的龍涎液,到底在不在那個葫蘆瓶中,能不能讓他托點關系幫忙打聽一下?

大師兄的聲音在電話那頭一沉,說怎麽,你們還打算再去碰碰運氣?

雜毛小道嘿嘿笑,卻不答話。

大師兄沉重地感嘆一句,說這也不怪你們,我答應給應文拿藥的,結果一拖拖了這麽許久。

實話告訴你們,那黃釉青花葫蘆瓶裏面的確有龍涎液,不過這東西忒少了,76年的時候用了一半,07年的時候就完了,根本就沒有剩下來的,所以你們即使惦記,也指望不上了。

關於龍涎液的消息,我倒是聽說湘南洞庭似有出產,你們放心,應文的傷病,我定會時時掛記的。

他說得歉意,從他語氣裏面,我們能夠從裏面聽到真誠,這才知道大師兄並非不辦事,而是因為雨紅玉髓乃天材地寶,鐘天地之靈秀,並非菜市場的大白菜,想買就能買。

想到這裏,我們不由得嘆息,看來三叔此劫,卻是不好跨過去的。

與大師兄通完話後,我回房休息,當天中午小康找了過來,倒也沒有多說什麽,傍晚還帶著我們去大明湖畔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糖醋鰹魚、九轉大腸、宮保雞丁、玉記扒雞、奶湯蒲菜……

魯菜是八大菜系之首,味鮮鹹脆嫩,風味獨特,善用清湯、奶湯增鮮,口味鹹鮮,如此盤盤盞盞,又將小妖、朵朵和虎皮貓大人一齊喚出,瞧著樓外的大明湖畔清風徐徐、楊柳依依、遊人如織,彩燈環湖霓虹閃爍——如此美景無邊,美食在前,倒也吃得舒爽,眉開眼笑,總算是將當日的晦氣給消去了幾分。

小康瞧著我這兒突然多出了兩個粉雕玉琢的漂亮小表妹,心中狐疑,卻也不敢多問,心事重重地吃著酒。

雜毛小道見這小子不錯,認真給他免費掐算了一場命運,指點一番,至於聽不聽,這便是聽天由之了。

次日我們出發,前往肥城,一路行車,最後到了林齊鳴所說的金牛山區域,遠眺峰巒如聚、峭壁若屏,我們對視一眼,估計這幾天就要耗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