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得與失

瞧見這劍,我的眼睛不由瞪得滾圓——這把長不過兩尺的青鋒劍刃寒霜,寒光凜冽,可不就是邪靈教美女右使被虎皮貓大人毀掉的秀女劍麽?這怎麽回事,它不是已經被毀了麽,怎麽會突然在出現這裏?

瞧著我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虎皮貓大人嘎嘎地笑,說傻逼,都說了是幻術,當時大人我只是將大咪咪的意識與這把飛劍的劍靈給分離開來,讓她以為飛劍已然損毀,然後便可以將好東西卷包了,嘎嘎,聰明吧?

我嚇一跳,說不是吧,這樣說來,那條鳴蛇的靈體也給你收起來了咯?

說到這裏虎皮貓大人就生氣,嘎嘎的叫著,說小毒物,你也不管管你家小妖,太霸道了,看中了就搶,要不是看在她是我大姨子的份上,大人我才懶得理這小狐媚子呢,呸呸呸——你也別惦記了,鳴蛇幻靈給你家小妖占了,說是要用來加強縛妖索,讓那根捆人的破繩子有自主的靈體,也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法器。

瞧這情形,應該是我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我也不多問,在沙發上坐定,然後問拿這飛劍,有什麽用呢?

舞弄這東西是需要特定訣咒的,而且劍靈也需要認主養靈才對——事實上,奪人飛劍是一件很雞肋的事情,毀之可惜,用之無解,這一點我們早從李騰飛的除魔那裏就已經有過了教訓。

雜毛小道笑了,將這柄塗滿朱砂的飛劍拿起來,借著窗外的自然光,將上面那一個個玄妙莫測的符文展示給我看:“小毒物,很多時候,這飛劍的重點並不在於它的本身,而在於它承載了多少的知識儲備——每一柄飛劍都是多年以前留下來的活化石,那些失傳的飛劍符箓文化才是真正的精髓部分,如何驅動、如何溝通、如何養劍、如何制敵……在這些美妙的符文背後,隱藏著一個個失落的寶庫!”

這個家夥說到自己最感興趣的事情之時,話語充滿了壓抑不住的激動,至於粗通符箓、天賦不佳的我,意識沉浸入這些奇妙的花紋中去,仔細感受了一下裏面的奧妙運轉之後,頓時感覺一陣頭大,有一種高考面對復雜的電路圖那種無奈痛苦。

於是我背靠沙發飲了一杯水,然後伸伸腰說道:“現在怎麽搞,那三個蟊賊偷出來的是贗品,但是總會有真品在,只不過不知道在哪兒罷了,要不然我們再返回泰安,重去那岱廟,一探究竟?”

虎皮貓大人嗑著桌子上散落的恰恰原味瓜子,一邊吐殼一邊說道:“拉倒吧你,叫你小子不要回頭,你偏回頭,知不知道你已經被那個老妖婆給記掛住了?現在的你,就如黑夜裏面的一只螢火蟲,但凡進入那一帶,都有可能觸動她的神經末梢,倘若醒來,分分鐘,把你拍得連自家老媽都不認識……”

還有這等事兒?我睜開雙眼,表示不能理解,但見虎皮貓大人嚴肅的神情,不由得信了七分,說那可怎麽辦?

雜毛小道捏著鼻子想了一會兒,拍了一下大腿,說找大師兄唄。

聽到雜毛小道的話語,我們不由得豁然開朗起來。

對啊,尋找龍涎液之事我們也曾經委托過大師兄多方尋找,他自然也是知曉情況的,那黃釉青花葫蘆瓶裏面到底有沒有龍涎液,問一下不就知道了麽?我們與大師兄關系斐然,他有什麽事情,定不會瞞我們的。

想到這裏,雜毛小道立刻撥打大師兄的電話號碼,接電話的是董仲明,他告訴我們大師兄正在南海市開動員會,要過半個小時才有空。

我們表示知道,剛剛掛了電話,林齊鳴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剛剛一接通,那家夥劈頭蓋臉地一通問,說昨天泰山岱廟文物失竊案,你們兩個是不是參與了?

我不滿地說什麽就我們參與了,這什麽意思啊?

林齊鳴在電話那頭大喘氣,說他剛剛得知昨天夜裏泰山岱廟有賊人潛入,將博物館裏面收藏中最珍貴的三樣東西給偷走了,從資料上的大概描述上來看,他就知道我們兩個當時在場:“怎麽回事呢,不是說好去肥城找桃元的麽,你們咋又這麽天馬行空,跑到泰山去了呢?”

我嘆氣,真的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當時朵朵、小妖和虎皮貓大人都露了面,我們也反駁不得,不過好在我們當時的托詞還算妥當,倒也不懼被人推敲,於是就照著昨天說給釋方的話語,給林齊鳴學了一遍。

這個家夥跟隨大師兄日久,腦子卻是一等一的好使,並不信我這一套,嗤之以鼻,說得了,你們還不就是瞄中了茅山三寶的妙處?不過你們也傻了,這三樣玄機天妙的玩意,怎麽會隨便放在供遊人觀看的博物館裏?少年,我說你們的貪心能不能不要這麽重,一會兒桃元,一會兒泰山三寶,咱一個一個地來,專一點,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