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湖神,喇嘛

我們在這個藏南牧區小村中平靜的生活著,有不用擔驚受怕的美夢,有純樸善良的藏民,有放眼遼闊的山水和天地,還有無窮無盡的悠閑時光,除了食物比較膩煩之外,倒也沒有什麽可以抱怨的。

南卡嘉措的三個孩子都已經開始熟悉並且接受了我們,我曾經放在背包裏的兩斤巧克力,現在也正好拿出來哄小孩,效果十分的好。

沒多時,幾個孩子就開始圍著我和雜毛小道,屁顛屁顛兒地喊叔叔了。

不過這巧克力並非是白吃的,我們會求多吉和拉姆教我們藏語,不求精通,但是要求在日常生活中,多少也能夠聽懂別人的交談和話語。

這段時間裏,我並不只是在這裏閑著逗小孩兒,離村二十裏的地方,有一個淡水湖,風景絕美。

站在山上,遠遠望去,如一片瑩藍瑩藍的鏡子,清澈極了。

自從我們知道之後,便每天早早地跑到湖邊去練劍,十分愜意。

這並不算什麽,藏區據說有1400多個大大小小的湖泊,而在日喀則地區,就有西藏三大聖湖之一的羊卓雍湖,鑲嵌於群山之中。

這個我們私底下稱之為“天湖”的湖泊,並不算大,是由雪山上面的雪水溶匯而成,手放在裏面,冰潤清澈,湖邊有許多祭祀之物和石堆,都是附近的藏民,和寺院的僧侶過來,祭拜湖靈的。

在藏區,不論是苯教信徒,還是藏傳佛教的信奉者,一般都認為神靈聚族而居,且多在高山之巔盤踞,但聖潔的雪山湖水中,也有著讓人敬畏的神靈存在。

之所以來這天湖,一是因為此處風景秀美,湖邊有草茵和大片的原始森林,二來人跡罕至。

在冬天時分,來的人十分稀少,不受打擾。

我們一般很早就過來了,練劍,一練就是一整天。

那段日子,我對鬼劍的練習,幾乎到達了癡迷的程度,劍不離身,有事沒事就拿出來摩挲一陣,與其親近,以身養劍。

我已然知道了自己身體裏,似乎多出了一股很厲害的力量源泉,它與肥蟲子的力量十分契合,相輔相成;不過我並不能夠立即掌握,除非是情緒爆發,或者能夠入定,方能夠引導出這股力量來,化為己用。

前面的逃亡生涯,我無時不刻地期待著自己會變得強大,而此次停頓下來,有了時間,幾乎就變成了一個練功狂人,除了一個人練劍外,還拉著雜毛小道,過來給我喂招。

我習的就是茅山宗的入門道家劍法,無論是心法,還是劍技,並不算高明,粗淺得很,不憑蠻力,雜毛小道能夠很輕松地將我完敗;但倘若我開始引導腹中的力量,他的劍便很容易地被我打飛,然後跳著腳罵娘,說我不地道。

雜毛小道除了陪我練劍之外,還開始琢磨起如何在雷罰之上,篆刻出引導飛劍的法陣來。

不過此番秘術,失傳已然有了幾百年,雜毛小道即便是天縱奇材,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琢磨透徹,而此類研究急需安靜,於是對我煩不勝煩。

當然,我倒也不缺少對手,雜毛小道不理我,還有小妖。

與雜毛小道相比,小妖的出手刁鉆詭異,而且通常都是以快打慢,具有著濃烈的個人風格。

這小狐媚子最近不怎麽肯理我,對待我的態度,跟以前我坐輪椅時的樣子,天差地別。

不過每次我叫她出手對練,都肯,而且小丫頭出手,如同真的一般,咬牙切齒,出手狠辣,倘若我不是和她熟識的話,直以為我們這搏鬥,是仇人在追殺呢。

不過也正因為小妖這種假戲真作的態度,給了我極為強大的壓迫力,因為每次如果不全神貫注,身上就會被挨上一拳。

她出拳精準,打在身上雖然並不影響行動,但是疼,勁力湧出,有讓人有忍耐不住的劇痛。

往往一場架練下來,我總是會鼻青臉腫,淚流滿面,就像被十八條大漢,齊掄過一遍似的。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我逐漸地開始融會貫通起來,小妖能夠欺負我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往往打了大半天,都夠不著我幾次,而即使夠著了,我也能夠在緊要關頭,將這攻擊最大程度的化解開去。

每到這個時候,小妖就會耍賴,運用起青木乙罡,喚出青草,將我的雙腿給纏住,然後沖上來,將我揍個痛快。

任我感情再如何遲鈍,也感覺到小妖似乎在賭氣,雖然不知道為了什麽。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訓練,不光是我,她的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加強。

這個小狐媚子雖然天賦極高,但是有些慵懶,似乎並沒有怎麽勤力練過功。

朵朵是個笨孩子,我說什麽她都肯聽,但是小妖卻像是青春叛逆期的少女,說得多了,她反而厭煩,聽不進去,所以唯有逼迫,不斷地逼迫她,才能使得她的進步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