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傷痕累累,逃無可逃(第2/2頁)

一看到這場面我就受不了了,腦子一熱,如同炸開了一般,發瘋地喊肥蟲子,讓它趕快過來,堵槍眼。

好在肥蟲子這個小東西,關鍵時刻從不掉鏈子,一道金光閃現,立即就沖進了雜毛小道正在往外泊泊冒血的傷口處,至於被飛劍劃傷的左臂,則是小妖即時趕到,手中青光一抖,將那道猙獰的傷口給封堵住。

看到痛苦萬分的雜毛小道,我心中不由得一陣悲悵,朝著坡上的火光就是一陣大吼:“我操,老蕭要是死了,我陸左對天發誓,今天的兇手,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弄死你個狗日的!茅同真,你個老雜毛,不要逼我殺人!”

回答我的,是更加兇猛的一陣槍擊,有曳光彈,將坡地下面的我倆照得透亮,還有李騰飛,這個家夥在坡上倉惶地大喊,說你們兩個小賊,到底做了什麽,我的飛劍呢?

我的戾氣未消,還待放些狠話,結果被小妖攙扶著的雜毛小道擡起頭來,他的頭發散亂,汗津津的,忍痛朝我喊道:“小毒物,不要圖口舌之快,快跑!”我不再說話,撿起地上那柄除魔飛劍,然後想過去背雜毛小道,結果小妖已經將雜毛小道給背起來,她個兒不高,不過朵朵也出來了,兩個小女孩一前一後,像擡花轎一樣,將雜毛小道給托起來,然後朝前方飄飛而去。

李騰飛的除魔飛劍,入手沉重,上面汙穢不堪,這東西既然落入我的手中,自然不可再留下來,我左手除魔,右手鬼劍,順著前面的低窪路段,然後朝著前面發足狂奔。

而沒了小妖拘束,火娃此刻便逞了兇危,簡直就是一個窮兇極惡的縱火犯,我剛剛發足狂奔走,它又將我們身後的一大堆草叢,給瞬間點燃。

冬天的草叢,幹燥了一個秋冬,一點就著,吞吐的火焰將我的背影遮蓋,而追兵則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到底是追我們,還是救火?

就這一思考的功夫,我已經越過了寨子旁邊的田地,遁入了山林中。

依然還是有人在開槍,不斷有子彈打在我的身邊,或者是腳下的泥地裏,或者是身邊的樹木中,或者與我擦肩而過。

我的頭皮一直在發麻,曾經有好幾次幻想到自己已經中彈了,火辣辣的,結果手往背上一摸,全部都是濕漉漉的汗水。

那些奉命前來圍剿的戰士可不知道什麽內情,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追繳兩個叛國賊,一旦發現,立即擊斃。

和平時期,這樣立功的機會不多,於是戰士們都紅著眼睛,像嗷嗷叫的小老虎,都準備著立功擒賊,哪裏管得了許多。

我中了剛才那一道黑光,身子昏昏沉沉的,不過這個時候,也是逼急了性子,朝著遠處就跑,進入了林子以後,頭頂立刻落下一只身型肥碩的鳥兒,拍打著翅膀。

就這當口,虎皮貓大人還劈頭蓋臉地臭罵一番,說兩個傻逼,見了寨子就鉆,現在被人關門打狗了吧?還不如大人我一天寒宿,來得暢快呢。

罵完人,虎皮貓大人還不忘了領路,說跟我來,這邊兒走!

我們忙不叠地緊緊跟隨,別看小妖和朵朵兩個女孩兒嬌弱的模樣,但是前者是麒麟胎身孕育的精靈,後者是百年罕有的鬼妖,雜毛小道這一百多斤,擡起來幾乎沒有重量,而我也是被逼到了極致,甩開了膀子,豆大的汗水,不斷灑落在川南的土地裏。

不過我們快,還有人更快,追剿我們的,除了普通的部隊戰士外,還有一群跟我們同一個行當的高人,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分一部分人在此滅火,其他的人,則氣勢洶洶地朝著我們緊追而來。

我偶爾一回頭,見到一個穿著灰色道袍的家夥,從坡頂騰空躍下,那英姿,簡直就是滑翔一般。

這個人,就是雜毛小道的師叔、陶晉鴻的師弟茅同真。

山路蜿蜒,我們急速奔逃,也不知道虎皮貓大人準備把我們帶到哪裏去,而在我們的身後,則是刷刷的掠空聲,以及時不時的點射。

這槍聲在黑夜裏,幾乎沒有什麽威脅,然而每一次響起,都讓我的心臟猛然跳動,感覺死亡,已經正在慢慢逼近。

這一次,難道我們真的無路可逃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