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另辟蹊徑,飛劍啊飛劍

雖然後視鏡裏還沒有出現追逐而來的警車,但是聽到這鳴笛,我們的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陣壓抑。

在背後陰我們的人,其實是一個很高明的棋手,他知道自己雖然已經羅列的一系列證據,但是如果我當庭喊冤的話,仍然還是會有差池,說不定還有翻案的可能。

而萬無一失的情況是,如果我逃跑了,那麽他們在追擊過程中,將我果斷擊殺,這樣才更符合他們的利益;除此之外,還能夠將雜毛小道給拉扯進來,給我陪行。

所以他們才會安排這麽一次押運,才沒有讓茅同真隨行,才會讓與我親近的秀雲和尚主持……

所有的一切,都是陽謀,但是涉及的相關人等,卻不得不如同牽線木偶一般,按照那個棋手的預定方案行動。

小道終於還是孤身前來,秀雲和尚終究還是出手幫了我們,一切其實應該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因為他們洞悉了對手所有的性格。

而現在我們所要拼搏的,則是他們,到底能不能抓住我倆。

抓住了,我們就徹底輸了,不但坐實了我故意殺人的真實性,而且還罪加一等,越獄了。

沒抓到,我們亡命天涯,天下之大,總能夠有我們待的地方,然後等著楊知修下台,或者其它機遇,不然我們永遠都只能漂泊異鄉,頂著另外一個名頭過活著,連打個電話問候家人,都不行。

一想到這裏,我的心裏面就憋屈得厲害,認真地問正在聚精會神開車的雜毛小道,說事情真的到了這個地步了麽?如果你們不過來,我在法庭上面,真的就通不過麽?

雜毛小道點頭,說是的,根據他們目前掌握的證據表明,你是故意殺人,而且手段惡劣,即使因為你修行者的身份,不能對你判處死刑,但是如果押運到白城子的話,你定然是要受到更多的痛苦。

大師兄告訴我,說沒辦法了,楊知修那裏看得緊,他不能動,要想避過這一次的風頭,必須先要逃跑,逃離對手的掌控,隱姓埋名,等他後面運作妥當,方能夠完好無損地返回來,沉冤得雪。

我對大師兄心有怨言,沒好氣地說:“你大師兄會不會把我給賣了啊?”

我說這話其實是有緣由的,上一次集訓營,便是大師兄給我安排的名額,九死一生,差一點就掛掉了,而這一次,也是大師兄找的我,結果不但中了鬼面袍哥會的圈套,而且還沾惹上這一档子倒黴的事情。

我在此以前,可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變成這個模樣,就像好萊塢警匪劇裏面的壞人,被一大串嗚哇嗚哇的警車追逐。

“怎麽會呢?”

雜毛小道很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見我臉上有憤霾,嘆息了一口氣,說其實你是被連累的。

他跟我講起了茅山宗的一些內幕,所謂茅山宗,是分內院外院的,而最高的領導人,自然是當代掌教陶晉鴻。

除此之外,茅山宗還有司職傳功、弘道、繼法、管閣等等的長老團,以及處理日常事務的內外堂負責人。

不過雜毛小道的師傅,自當年黃山龍蟒一役後,受了重傷,封鎖後山修行,據說兵解成就了地仙,不過具體情況如何,卻無人知曉,其他人只是知道,陶晉鴻還活著。

國不可一日無君,教不可一日無主,當日封山,陶晉鴻曾將眾長老召集,任命內院負責人楊知修為主,處理日常事務,除非關系茅山宗生死存亡的事情,不然不可入後山,打擾於他。

至此,茅山宗開始進入了後陶晉鴻時代,楊知修此人善於交際,會拉攏人心,不過行事難免過於功利,親疏有別,而且本身修為也不高,難以服眾;而此時,陶晉鴻當日大弟子陳志程已經在宗教局內異軍突起,成為了茅山宗的另一面旗幟,深得很多長老的歡心,這一山不容二虎,故而兩人常有齟齬,不過楊知修一是大師兄的師叔,二則是陶晉鴻親自正名,在大義方面,占了上風。

這一次,我算是大師兄的人,而黃鵬飛則是楊知修最疼愛的外甥,為避免被人詬病,所以他表面的態度,自然是不偏不倚,按程序辦事。

然而背地裏,大師兄卻跟雜毛小道籌劃好了一切,告知所有的信息,讓雜毛小道將我半路劫出,設計好逃亡路線,避開對手的這一波兇猛反撲。等事情過了,他才好將那些證據鏈給一個個掀翻,為我們平反。

當日,所有的前提在於,我們要能夠逃脫以茅同真為首,宗教局各路高手的兇猛追擊。

命短命長,到了最後,還是要看自己的本事。

在雜毛小道跟我講這些秘辛的時候,小妖正在給我整治腦門上面的那張符箓。

這張非金非紙的符箓,上面有著巨大的吸引力,緊緊地貼在我的皮膚上面,小妖給我嘗試撕了一下,感覺連帶著皮膚,血淋淋地一起剝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