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禍不及家人(第2/2頁)

路上的時候,我打電話給洪山的阿東,問他上次跟我提起的那個年輕人,到底長得是啥樣的?

阿東告訴我,不高,矮矮瘦瘦的一個,講的也是晉平話,不過有青蒙那邊的口音,苗話很重。

我這才想起來,那個年輕人,說不定就是青伢子——只是就連晉平的熟人都很少有知道我在洪山開了餐廳,怎麽那個早就逃亡海外的少年子,究竟是怎麽找到那裏去呢?

不過這對我也是提了一個醒兒,我出道這麽久,仇家無數,他們來對付我還好說,如果要是對付我的家人,只怕我就真的無力了。

雖然這世界上很少有這種禍及家人的無節操之輩,但是把希望寄托於敵人的仁慈,這本身就是一件幼稚和愚蠢的事情,我要提早想辦法,讓我的父母隱姓埋名才行。

我撥通了馬海波的電話,把我的擔憂說給他聽,他沉默了一會兒,告訴我,最近黔陽的樓市在上揚,但是大體還好,如果我有意,他可以幫我張羅一下,搬到黔陽去住得了。

這些事情簡單,不過主要還是怕老人住的不習慣,故土難離。

我請他幫我看看,到時候我把父母勸好了,就直接搬過去。

我那幾天都是心神不安,想著青伢子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害怕。

不過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並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那個少年仿佛消失了一般。

我那幾天打了好多次電話回家,說我準備在黔陽買套房子,以後準備回來發展,讓我父母先過住著,適應適應。

我父親還好說,他本身就沒什麽主意,也無所謂,我母親卻舍不得自家的小店和房子,總是下不定決心,我也只是好言相勸,然後暗地裏湊買房子的錢。

曹彥君那邊依然在聯系,他們搞這一塊的,整個南方省都跑,不存在跨區辦案的弊端,七月末的中旬,他打電話告訴我,說巴達西已經給傅小喬和馬炎磊解了蠱毒。

至於是什麽法子,他依舊不告訴別人,偷摸著解的。

不過雖然解了蠱毒,那些蠱蟲不再附身,各自脫落死亡,但是它們原來對受降者造成的危害,卻並不能夠消除。

傅小喬的胸脯肌肉已經全部都爛死,即使沒有蠱毒,大範圍的發炎潰爛,使得她即使能夠容忍自己那滿是黑洞的蜂巢,也不得不將這一對乳房給割掉,不然就會有性命危險;至於馬炎磊就更加慘了,他的十根手指中,六根空心,一根潰爛,勉強完好的只有三根……

那些空心潰爛的手指,割不割倒可以隨意,只是手部神經已然全部萎縮,根本就沒有任何知覺。

而且據說馬炎磊感染的並不僅僅只有手指……

不過不管怎麽說,性命總算是保住了,這是萬幸的事情。

傅小喬的咨詢費用很及時地到達了茅晉事務所的帳戶裏,雖然此件事情因為事主的隱私,並不可能廣泛流傳,但是在小圈子裏並不是秘密,所以茅晉事務所在這方面的業務,定然會成為眾人傳頌的精品。

說到這裏,順便提一句那個馬來西亞黑巫僧巴達西的後續,他並沒有得到所謂的一百萬。

他雖然在降頭術上面有這一定的成就,但到底還是太年輕了,裝出來的油滑,完全不是老奸巨猾的有關部門所能夠看在眼裏的,而現在的天朝並不是百年風雨前的境況,有著足夠的底氣,不是誰敢撂臉子,就得捧臭腳的時候。

至於他最後到底去哪裏了,也許我會講,也許不會。

我在想,某年某日某一天,某一個光頭和尚大汗淋漓地搬著磚頭,會不會感嘆自己太年輕,然後痛哭流涕呢?

七月末的時候,我通過馬海波在黔陽給買了一套房,精裝修,然後慫恿我父母過去幫我看一看,說是我用來準備新房的,讓二老幫我參謀一下。

聽到這善意的謊言,我老娘終於心動了,多年沒有出過遠門的她,在馬海波的護送下,和我父親先行去了黔陽。

不過我的壓力也很大,因為我母親給我下了死命令:到09春節的時候,一定要領一個可以結婚的女朋友回來,不然以後不要進這個家門。

我的天啊,我可是自己挖坑自己埋,到年關了可該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