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帶病坐班

當我看到這個長得有好萊塢巨星阿湯哥風範的英俊帥哥時,不由得笑了,揚起手跟他打招呼,說嗨,親愛的威爾,好久不見,這大熱天,穿這麽一身黑袍子,你不會嫌熱得慌?

威爾聳了聳肩膀,說熱倒不會,只是近段時間裏,你們國家盤查得越來越嚴了,搞得我從怒江走到你在的這個地方,居然花了兩個月,天啊,兩個月!——他說著話,走到了我的面前來,以手撫胸,俯身致意:“我的朋友,向你致敬,身體裏住著神靈的強者!”

我雖然知道自己終有著不同,但是關於那日的細節,虎皮貓大人和雜毛小道卻並沒有跟我探討太多,諱莫如深。

我只知道我在最後的關頭,突然癲狂地將那個從黑洞中跳出的牛頭巨漢一通大罵,然後體內爆發出磅礴的力量來,將那個家夥給溶解,逼迫其自行回去,狼狽而逃。

我所知道的是,這股潛意識將我身體裏所有的力量,包括潛力和能力,以燃燒生命的形式,自殺性地爆發出來,弄得我現在癱倒在床,連上個廁所,都要人扶住我的……唉,不說了,一說就是一包眼淚。

此話暫且不提,我見威爾不遠千裏而來,似乎有什麽事情要談,他畏懼陽光,便讓小妖朵朵將我推回房內,泡了兩杯咖啡,與其交談。

威爾這個家夥是個中國通,也沾染到了國人一些特有的毛病,說話三繞五轉,直說是過來探望我,一表戰友情誼。

我咖啡喝了小半杯,有些不耐煩,直接與他說道:“萬事皆有因,無利不起早。

既然是共過生死的老戰友,何必搞這些花花架子,痛快說就是……”

見我直接打斷他的套近乎,威爾也如釋重負,說陸,我們兩個也算是並肩子作戰的生死弟兄,那麽老哥我也不繞圈子了,你既然有那粘菌復合體,為何不告訴我?

我頓時一陣奇怪,問老兄,你到底說的是啥,為何我聽不懂呢?

見我一副無辜的模樣,威爾的臉立刻就苦了起來,仿佛這咖啡沒有放一丁點兒糖,眉頭皺得厲害。

他小心翼翼地說:“陸,你用來救那個日本姑娘的東西,就是粘菌復合體的精華提取物,也正是我需要的;如果有了那個東西,我想在我一系列的試驗之後,應該就能夠解開上帝的詛咒,毫無阻礙地行走在陽光之下,而不需要用這件特制的黑袍子,來作遮擋。”

我的腦子慢慢回憶,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說哦,原來你想要的是黃太歲、肉靈芝啊?

這個大帥哥的腦袋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說嗯,對,對,在你們中國就是這個名字。

我愛莫能助地攤開雙手,說親愛的威爾,雖然我很想幫助你,但是我不得不對你說“No”。

聽到我的回答,威爾一副詫異的表情,悲憤莫名地說:“Why?不,陸,你不能夠這麽對我,要知道,我們可是並肩戰鬥過的兄弟,我冒著莫大的危險跟你們一同挑戰愛德華男爵,還和你們本土最厲害的一幫巫師作戰,歷盡生死,你卻對我說‘No’,這……你不能這麽對我你知道麽?啊,你是不是需要什麽補償?我的帳戶被凍結了,我沒有錢給你,但是我可以為你工作,來獲取酬勞……”

雖然身體不能夠動彈,但是上帝給我開了另外一扇窗,我的“炁”之場域更加敏感,使得我能夠發現面前的這個血族,比以往更加強大。

然而他並沒有采取暴力的形式,而是試圖用語言來說服我。

僅僅是這一點,威爾便有資格讓我把他當作是朋友。

不過能夠作主的並不是我,而是在我體內呼呼大睡的那位大爺,所以我十分無奈。

當我把情況跟威爾作了說明後,他也傻了眼,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問你的小蟲子,什麽時候能夠醒過來?

我聳聳肩,說誰知道,也許明天,也許幾個月,或者明年,我和你一樣期盼著這小東西的醒轉,只可惜我無法告知你具體的時間。

所以,很抱歉……

威爾崗格羅搖搖頭,說不,朋友,別說抱歉的話,是我讓你為難了。

看看你現在,行動不便,就像一個嬰孩般脆弱。

我想,你這樣拉風的男人,應該有很多仇家吧?我的意思是,你目前是不是需要聘請一個保鏢?我想我能夠勝任這麽一個職位,當然,我的酬勞要得並不高,如果你的蟲子醒了,給我一份粘菌復合體的精華提取物就好——你也許不知道重見陽光,對於一個血族來說是多麽期盼的事情,所以請原諒我的唐突和冒昧。

看著面前這個優雅而強大的老外,我暗自盤算了一下,作為一路走來曲折坎坷的男人,我確實比往日更加怕死,所以威爾這個提議,似乎很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