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叫王永發(第2/2頁)

我感受了一下,金蠶蠱在我的身體裏蟄伏著,也正是因為它,所以服下了什麽“九屍神蟲丸”的我才能夠提前醒過來,而雜毛小道則處於昏迷狀態,至今未醒。

一陣濃郁的香氣飄了過來,他們正圍著一個大火爐子吃火鍋,除了李晴、青玄、青洞三人外,還有一個長相普通木訥,跟個老實巴交的老農民一般的男人。

他正在拿著勺子攪動爐子上面的鐵鍋,而在他旁邊,則是一頭四肢被綁著的小毛驢。

待眾人坐定,這被叫做老魯的木訥農民抽出一把雪亮的尖刀,問食客要吃哪裏的肉?

青玄說背脊,青洞說後腿,而李晴則說要吃屁股肉,老魯點了點頭,手起刀落,竟然從那頭小毛驢身上直接剜下最新鮮的驢肉來,然後下到那翻滾的火鍋裏面去。

他們吃得開心舒爽,而那頭被綁得死死、動彈不得的小毛驢則“嗷嗚、嗷嗚”地慘叫。

這叫聲不絕於耳,讓人心中不忍。

這可是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被一邊剜肉,一邊被滾燙的湯汁給燙熟果腹。

看著這些人愉悅的笑容,聞著那滿屋子的香氣,還有那聲聲泣血的驢叫聲,我心中終於有了一些深入骨髓的恐懼。

面對著這樣一群對世界都沒有畏懼之心的瘋子,我害怕了。

是的,我害怕了,我是人不是神,也會害怕,也會恐懼。

這一頓飯吃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小毛驢的叫聲也持續了一個小時,青洞端著一大碗油汁四溢的驢肉走到我面前,問我你想好了沒有,要不要吃一點再說?

我搖頭,說我什麽都說,別折磨我了!

青洞笑了,這笑容裏面充滿了勝利和戲謔,他頭一偏,說那你先講一講你的來歷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叫做王永發,化名陸左,我來自湘西鳳凰阿拉營鎮的一個小山村,我祖輩都是趕屍匠,後來在一座湘西古墓中挖掘出一本白蓮教的絲帛,開始學習養鬼,我的那個鬼妖便是因緣際會而成,至於為什麽我會這麽早醒過來,我真不知道,這個要問我的父親王三天……

“原來是苗疆那一塊的蠻巴子啊,難怪了……”

青洞的語氣中顯露出了名門正派所特有的優越感,居高臨下地看我,說你和這蕭克明、還有曹彥君那個垃圾貨色,是怎麽遇到的?

我說我曾經在南方省打工,在街頭算命的時候認識的。

青洞問了我一連串,我對答如流,往日做保險銷售練就的嘴皮子和心理素質終於起了作用,基本上就把這個謊言給越編越圓了。

似乎得意於自己威逼利誘的成果,青洞開恩一般地給我吃了幾口肉,寬慰我,說都是同道中人,自然不會為難你們的,你先忍受幾天,說不得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

我心中卻寒冷,青虛明明是要把我和雜毛小道練就成怨靈,給融入到了什麽五羅招魂幡中去。

青洞問完之後,和李晴通過一個木樓梯,離開了這個地下室,而青玄則獰笑著走了過來,對這雜毛小道又是一陣折磨,這屋內布置得有辟邪的法陣,將我體內的金蠶蠱壓制得出不了體內,而青洞身上也有著讓它討厭的玉符。

我聽著雜毛小道的哀號聲,心中無比疼痛。

整整一下午,青玄這個變態變著法子折磨我和雜毛小道,那旺盛的火爐子裏烤著鐵鉗,他用通紅的鐵鉗在我背上畫了一副小雞啄米圖,然後得意地狂笑。

他想燙雜毛小道,我故意激怒他,他識破了,卻沒對老蕭下手,又給我燙了一個小蝌蚪找媽媽。

那個叫做老魯的漢子,隱藏在黑暗中,一言不發。

看得出來,他跟青虛一夥人,不是一路的。

到了傍晚,青虛也來也了,對著我和雜毛小道又是一陣折磨和羞辱,其中之慘狀,便不詳述,最後青虛給我和雜毛小道身上的七大要穴紮了銀針,將我們的氣力封住,不得積蓄。

第二天清晨,青虛師兄弟三人離開,只留下李晴和老魯兩人看守我們。

臨走之時,青玄拿著一把小刀,紮在了我手上的腿上,不讓李晴他們包紮,說讓我嘗一嘗流血而亡的恐懼,三日之後,他們自當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