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肥蟲子的第一次(第2/2頁)

我返回屋子內,看到馬海波和胡文飛手上還綁著樹枝做的撐架,臉上有多處傷痕。

走近些,我看到馬海波的身體不住地發抖,呼吸急促,臉部肌肉不斷抽搐,發出不自然的笑容,手摸在他的額頭上,居然燙得如同火爐。這是破傷風的表現,雖然雜毛小道作了處理,但是因為沒有條件,所以老馬免不了被感染了。

破傷風除了高燒之外,還可能引發多種並發症,甚至能夠短時間內致人死亡,所以我也沒有半分猶豫,手指一勾,肥蟲子立刻飛了過來,它明了我的用意,立刻鉆進了馬海波的嘴裏,然後蠕動著。

十分鐘之後,馬海波的呼吸平緩下來,受傷的左手重新獲得了知覺。

肥蟲子又進入了胡文飛的身體中。

※※※

第二天清晨,早上起床的馬海波和胡文飛才發現自己脫臼受傷的手臂,又可以活動了,雖然依舊有些拉傷,但是愈合的速度卻快了幾倍。

他們當然能夠猜到是誰做了手腳,朝著我一陣感激。

不過即便是如此,總體的氣氛還是低沉的。

因為前天的嘗試,最後還是以失敗而告終。賈微的那頭食蟻獸也曾經嘗試過翻上山去,結果因為懸崖太過陡峭,也沒能夠成功;而我們寄予厚望的虎皮貓大人,至今沒有醒轉,若不是手摸在它的肚子上面,還有體溫和心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就是個死鳥兒。

我的金蠶蠱雖然醒轉過來,但是卻不敢把它放飛得離我太遠了。

畢竟此地,太過邪門了。

第一次嘗試,也是最後一次嘗試。早上的時候,楊操、吳剛等人商量的議題竟然是鞏固防線,然後還有收集糧食的事情。顯然,在拋開逃離出去的念頭之後,大家開始變得實際起來,靜守待援,不管怎麽樣,都要先生存下來再說。

只有賈微提出:溪流下遊的那個洞穴,說不定就是出口呢?

她的這個說法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嘲笑,沒有人願意再次去探查這種黑黢黢的洞穴。黑暗即恐懼,恐懼即死亡。沒有人願意再死人,更沒有人願意死去的那個人,是自己。

當自己的提議被否,賈微變得沉默了,眼神不時朝著西面飄忽而去。

我看得出來,她想單獨而去。這個女人有一種狼的氣質,喜歡群居,也喜歡孤獨。我不知道楊操是怎樣檢查出她沒有被附身的,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真的有一些怪異。

果然,在下午的時候,胡文飛找到我,說賈微又不見了,最後見到她的老金說她在屋子裏面整理行裝,然後翻出了一些零碎的東西離開。

在鼓樓上放哨的小周告訴我們,他剛才三點鐘的時候,看到在西面處有一個藏青色的身影,模模糊糊的,現在才想起來,有可能是賈幹部。

胡文飛和楊操心急如焚,召集大家在一起,商討對策。不過全體前去營救顯然不現實,這寨子裏我們需要駐守一定的人員,保持裏面的物資不被掠奪和損毀。最後商量的結果是我、胡文飛和楊操三人前去查探,其余五人留守在此。

我們是下午近四點的時候出發的,一路前行,走了大約有半個小時,來到了一個轉彎的路口,轉過這道水灣子,前面便是那洞穴了。我們只有在心中祈求,這個該死的女人最好不要進洞,不然……我們真的就沒有辦法了。

裏面的東西,我想我惹不起。

然而當我翻過一塊擋住前路、三米多高的石頭之時,一種詭異的情形出現在我的面前,雞皮疙瘩瞬間就布滿了我的全身:在石頭下十幾米的小路上面,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蜈蚣爬蟲,而在兩側的樹木上面,則是吐著信子,嗤嗤作響的蛇類。

這條路上,密密麻麻的蜈蚣,怕不得有成千上萬條。

楊操和胡文飛也翻上了石頭,居高臨下地看過去,嚇一大跳,差點沒有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