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事(第2/2頁)

遇到這般妙人,自然是比黃鵬飛那般的二百五好得多。有人忙著收拾勘查現場,羈押兇手,我和雜毛小道則在車中將事情的經過,一一敘述給他聽。有人負責記錄,曹彥君也並不為難我們,偶爾會實事求是地問幾句話。談到如何處理那人和狗的屍體是,我建議最好是就地焚燒,並且用生石灰和艾草熏,他也一一照辦,叫了兩個人,立刻去采購一應的用具。

我們站在車邊聊天,曹彥君很遺憾地跟我說,組織裏像我這般的蠱師並不多,中原重道禮佛,派流紛繁,傳承也多;而巫蠱之術,則多傳於少數民族手中——特別是蠱,這個東西從古至今,一直都被嚴厲打擊,只有偏遠的少數民族山區的寨子裏,才會有所傳承。而往往掌握這種手段的人,大部分都是很固執了,有著難離故土的感情和對外人的不信任、不理解,頑固,能夠進入組織的並不多,雖有,但是本事並算不高。

可惜了,可惜了,要是你來,至少南方區這邊,能夠占有一席之地的。

我抱拳說多謝美意,不過我這個人,向來浪蕩慣了,受不得拘束,被人一管啊,渾身都發癢,像中蠱了一樣,難受得緊。算了,反正是朋友,到時候有什麽事情,一聲招呼的事。曹彥君拍著我肩膀大笑,說等的就是你這一句話——人嘛,就怕有個病啊災啊的,所以呢,總是有求人的時候。我求你,你求我,關系就這麽鐵定下來了。說完這些,我們相互留了聯絡方式。

雜毛小道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著號碼一愣,接通之後,草草說了幾句,臉色大變。

他走到了一邊去,嘀嘀咕咕說了幾分鐘,然後匆匆走回來,問曹彥君他可以走了麽?曹彥君要交好於我們,自然說好,基本上也沒有什麽事情了。然後,雜毛小道拉著我來到一邊,告訴我他要回家一趟。看他神色有些慌張,我急忙問是怎麽回事?雜毛小道長嘆一聲,說他三叔蕭應武出事了,現在生死不知,需要他和虎皮貓大人回去。

我奇怪,說到底怎麽回事?

雜毛小道的眉頭一陣抽動,咬著牙說你還記得今年二月末,我們在神農架的那個山洞子裏面,三叔不是說不要拿裏面的任何物件麽?我說是,記得呢。那裏面的東西,太邪性了,給人陰森森、心裏面沉甸甸的感覺,拿出去,那不是徒留禍端麽?雜毛小道說你我都是這麽想的,可是有人卻不是——那可是古董,幾千年的東西,說不定能夠賣個好價錢呢?

我心中一動,說是周林?

雜毛小道點頭,說就是周林這狗東西,他從裏面偷偷拿了一個黑蝠雕老玉佩,並且一直藏在身邊。這件事情沒有人知道,周林回到句容之後,說要回家一趟,辦點私事,一去便是五個多月。而後返回的時候,三叔見他身上有黑氣,冉冉縈繞,問他怎麽回事?他還回答說是在家中,撞到了煞。三叔並不以為意,給他制了一張符,讓他好生收起來,日夜誦念即可。

本來也相安無事,誰知道,這畜牲在今天中午的時候,趁著三叔午睡,竟然想要弑師,欲奪其魂魄。

三叔並不提防這畜牲,一時間便著了道。幸好有姜寶看見,呼喚了眾人,周林那畜牲這才驚慌而逃,不見蹤影。而三叔的頭頂上,居然已經被密密麻麻插上了十三根銀針,直入腦髓,分神鎖魂。

我心中一跳,說這可如何是好?

雜毛小道說現在不說這麽多了,這件事情連他爺爺都束手無策,完全不敢動彈。唯有想到虎皮貓大人,不知道它有沒有主意了。所以,他必須要帶著虎皮貓大人返回句容,去見一見他三叔的模樣,再做定奪。我問我要不要去,雜毛小道說不用了,你去也派不上什麽用場,幹著急而已。

當下我們便不再深談,找曹彥君借了車,去家中把睡懶覺的虎皮貓大人接過來,然後換乘我的車,把雜毛小道和虎皮貓大人送到南方市白雲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