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約見八大碗(第2/2頁)

被我們這般點出,程五妹本來就不是個淡定的娘們,此刻的臉也是紅一陣、白一陣。

她看著像是個慣來強硬的主,也頗硬氣,說要是我們不答應呢?

我眉毛一挑,看了雜毛小道一眼,回過頭來問她:果真不肯善了?

李守庸暗地拉了一下程五妹,程五妹只當作不知,梗著脖子看我,說是啊,你能拿老娘怎麽辦?

雜毛小道換了個姿勢坐,兩人嚇到,眼皮子跳動著。我知道他們心裏也虛,心中安定,說這人啊,總是瞧不起比自己差勁的家夥。別說是你們,我也是。不過呢,我的習慣是,如果碰到一個很厲害、而且值得尊重的對手,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讓他變成我的朋友,而不是我的敵人。所以呢,我才能夠開開心心地一直活下去。程大姐,李大哥,我略懂一些醫術,不妨幫你們看看病?

我的話語轉折太過突兀,兩人有些反應不及,看著我,一臉疑問。

我笑,就在剛才的時候,茶水之中我已經下了蠱毒,兩人喝下,已然中了蠱。因為外婆的教誨,不到萬不得已,我向來不主動下蠱害人,所以即使是這兩人,我也只是教訓為主。便一邊跟兩人聊起中蠱的跡象,一邊用看病的形式,說予兩人聽。程五妹一按自己堆積著脂肪的腹部,眉間皺,便感覺疼的不行,過一會兒,肥臉上全是褶子,如同包子一般。那李守庸更是不堪,哎喲哎喲地叫了起來。

這劇痛就像抽筋,一陣疼,一陣好。

程五妹疼痛稍緩,臉立刻笑成了菊花,說果然不愧是叫做苗疆餐房,陸老弟真人不露相,居然是個來自苗疆的醫道高手。恕我這當姐姐的眼拙,沖撞了你。來來來,姐姐我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

她變臉倒是快速,拉著仍在哼哼的丈夫,一起向我和雜毛小道敬茶。我本是為了和解而來,自然不會推托她的善意,舉杯飲勝,潤了一口,說程大姐你看如何,我們還是叫一個朋友吧?小弟我略懂醫術,二位的病症,開個方子,也只是手到擒來之事。

程五妹拱手說是,有勞陸左陸師傅了。

我便給兩人解毒,然後囑咐用泡發的黑木耳與銀耳合水服用,持續三日即可消除。兩人千恩萬謝離去,臨走時還把帳結了,約我們該日去他們八大碗,給我們擺一桌答謝宴。我也只是點頭,說好。待他們二人走後,雜毛小道沖我笑,說這兩口子出門是不是在罵我們呢?他剛剛連打了幾個噴嚏。

我笑了笑,說也許是吧。

這程五妹看著其實道行並不高——要真厲害,也不會在這裏開一個小酒樓了——她或許是在家中,學到過一些粗淺的術法,見原來的蜀香樓生意興隆,便起了妒意,弄來這聚靈降頭一術,招得些如同貪食鬼這般的邪物,叨擾店家。而這降頭,也邪門,偏偏將李師傅給禍害上了。

這種事情,報警不濟事,殺了他們吧,又太過於暴戾,徒留因果,只有將自己的爪牙露出來,像老虎一樣圍著山尿一圈,以顯示自己的地盤,讓這些宵小自行離去便是。大家開門做生意,不為搏命,只為求財,而且都是成年人,警告過了,自然懂得我的意思,該退去,自然就退去了。

當天下午,黑漢子龔二毛帶著頭天來鬧事的七個人買了花籃和鮮花,過來道歉,並且在那個被打的女服務員面前下跪,自扇耳光,祈求原諒。

一時間員工的自信心暴漲,苗疆餐房的凝聚力空前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