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抽絲剝繭,南洋降頭師現(第2/2頁)

我搬了個板凳坐到他前面,看到他臉色不自然,問剛剛幹嘛呢?

他嘿嘿的笑,一臉肉拓油,說沒什麽,沒什麽。見我似笑非笑,他才誠實地說在跟一個軟妹子在網聊視頻,那妹子叫泡泡,誇他長得結實魁梧,想跟他交往呢。我笑,跟他扯了兩句,又問起他有多久沒見到蕭大師了?他這時反應過來,很警戒地看著我,嘴巴張開又閉上。我平靜地看著他,說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他撓撓頭,說也不是不能說,蕭大師這個人呢,為人很隨和的,對待他們也爽利,不拿架子,夜總會的幾個兄弟都很喜歡他。但是上個星期大老板身邊來了一個泰國人,這老家夥陰測測的,看著發冷,結果第二天就沒見蕭大師來這裏找烏什尼娜她們兩姐妹了,有人問起,被劉老大被吊了一頓,下了封口令,也就不敢再提了。

泰國人?——我很敏感的從魏沫沫口中得到這麽一個詞眼。

泰國又名暹羅,很多人一想到這個國度,第一感覺莫過於“人妖”、“泰拳”、“旅遊”、“佛教之國”等等字眼,但是我,卻第一時間想到了一個久違了的詞眼——“降頭術”。這個東西,隨著泰國恐怖片在中國的流行,已經逐漸進入了大部分人的視野裏,甚至比蠱毒還要出名。在東南亞等地,幾乎是聞降頭色變。

究其原理,其實降頭術跟蠱毒一樣,都屬於黑巫術的一部分,是運用特制的蠹蟲或蠱藥做引子、或者用靈界的力量(如鬼魂),通過對個體被施法者的八字姓名及相關物品而構建信息,害人性命。

降頭術的原理在於藥理的運用、精神的運用、和宏觀聯系的運用,跟蠱毒幾乎一樣。

但是,東南亞熱帶雨林密布,氣候濕熱,容易滋生蠹蟲蛇蟻,而且人民的受教育程度不高,普遍愚昧,所以這東西十分盛行。邪術這東西,講傳承,但是也講實踐,實踐出真知,也出大師,所以一般來講,東南亞這個地方出來的高手,比和諧的天朝要多許多倍。

來這麽一個人,應該就是對付雜毛小道的。

也是來對付我的。

一想到這裏,我就更加擔心了。若雜毛小道是直接被槍指著束手就擒的,那也就罷了,頂多就在小黑屋裏面呆幾天,受點折磨而已。倘若真有這麽一個泰國人出手,而那家夥又偏偏是我所猜測的降頭師身份的話,雜毛小道少不得遭受一些人體實驗之類的嚴刑拷打——一想到以前看過一個泰國電影《惡魔的藝術》裏面的刑罰,我心中就不寒而栗。

從根本上來講,練習降頭術,基本上要滅絕人性。這跟日本731部隊的細菌實驗,幾乎是一個道理。

正說著,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邊推開,走進一個人來。

是安保主管劉明。

他見到我一愣,並沒有久別重逢的高興,而是一臉戒備。他走上來,肌肉緊繃,假模假式地與我打招呼,側頭過去的時候,我能夠看見他的眼瞼在動。顯然,大胖子保安不清楚,但是我口中一直親熱稱呼的劉哥,確實知道一些底細的。他緊張,是因為在捉摸怎麽把我捉住,好向他的主子領賞。

我終於確認了,擒蕭克明者,段叔也。

說了一兩句話,劉明突然爆起,使出軍隊慣用的一招制敵術,朝我撲來。我早有準備,一個縱身閃開,先是把門關上,隔絕了外邊嘈雜的音樂DJ聲,然後一個鞭腿,把突擊上來的劉明給壓制回去。

“啪”地一聲響,劉明揉揉手,有些意外地看著我,顯然想不到我會有如此身手。

要知道,他可是驕傲的前PLA特種兵出身,受過了雖然不合理、但是最嚴酷的軍事訓練,雖然燈紅酒綠消磨了他的銳利、增長了小腹的肚腩,但是出現如此結果,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有這麽大的力道,和敏捷度。他眼睛凝聚起來,像破碎的玻璃渣子,說:“想不到陸左大師還有這種身手。”

我沉默了十秒鐘,而後口中默念了幾句蠱咒。

我笑著跟他說道:“知道上次蕭克明在這裏欠錢了,為什麽會叫我過來展示一下本事不?知道我這是什麽本事麽?”他搖頭,疑惑不解。我笑了笑,說我武力值並不高,但是旁門左道,確實懂一點兒的,沫沫,捂住你老大的嘴,我怕他一會兒痛起來,會把舌頭咬斷……

說完,我揚起右手,打了一個響指。

最開始我中金蠶蠱時所遭受到的疼痛,就是那種被我形容為斷了十根肋骨的疼痛,潮水一般地席卷了我面前這個曾經在軍隊大火爐中鍛造過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