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東窗事發,小道身陷囹圄(第2/2頁)

轉念一想,我又笑——鬼魂和人類,本就是相依相存的正反兩物,人類在繁衍,鬼魂便永恒存在,等到徹底湮滅,談何容易?

也許,無數的孤魂野鬼,現在也未必遊走於荒郊野嶺、亂墳崗子,或許就在我們身邊停留,某棟古宅、某個潮濕的樓道、某個久未住人的房子、學校、下水道以及一個幽暗的廁所中……它默默地注視著營營碌碌的人類,無處不在,正如上帝無所不知——如果有上帝、有唯一的神的話。

我一覺醒來,已是中午時分。

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接通,是吳剛父親激動的聲音,說吳剛的病情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醫生說修養兩天,即可出院了。天啊,真的是奇跡!他聲音有些抽噎,說多虧了我,他以前是一個純正的無產階級無神論者,現在倒是被我徹底轉變了。我笑了笑,說那可恭喜了。他說昨天可忙壞我了,問我什麽時候起床,他請我吃飯,表示感謝。我說我起床了,先去醫院看看吳剛吧。

在醫院再一次看到吳剛,臉色紅潤了許多,人也精神了,緊緊握著我的手,說我這次算是救他一命,以前或有得罪的地方,求原諒;以後有什麽用得著的事情,只管招呼一聲,能辦則辦,不能辦的,豁出去也辦了……他父親、他弟弟都是異口同聲,感激不盡。

我心憂雜毛小道,見吳剛病情業已好轉,便告辭。

他們留我在此地玩玩,莽山、蘇仙嶺、東江湖……這些地方都好玩,還說我這麽靈驗,有好幾個朋友也都遇到奇怪的事情,要不幫忙去看看?我擺手,說我又不是做這門生意的,若是,自然高興你們介紹,但是我真的有事情,也不叨擾了,回去買張火車票,還要趕路呢。

見我堅持,他們也不好相留,吳剛父親說何必坐火車這麽累?他打了電話派來一司機,送我直達南方市。臨走前,他父親給我封了一個紅包,說辛苦陸先生,區區心意,敬請收下。我推辭,但是哪裏是這個久在官場混跡的老油條的對手,一番言語周轉之後,只有收下。

在高速的路上我看了一下,嚇了一跳,居然有三沓紅彤彤的老人頭。

這當官的,果真是有錢,出手忒大方了點兒。

看來我和雜毛小道去他老家的路費,看來是不用擔心了。然而讓我擔心的是,我與雜毛小道失去聯絡了——重要的是,我們失去聯絡已經有一個多星期了。他像消失在空氣中一般,悄無聲息,這種詭異的事情讓我有不好的預感,好事多磨,我很頭疼。朵朵的情況越來越惡劣了,她起初還是一天會清醒一段時間,與我交談,這兩天,都沒有出現過了。時間拖越久,妖氣就越滲入。

對於雜毛小道,我唯一知道的事情,是他現在在江城段叔手下混跡生活。

我唯有跑一趟江城,找到他,才知道答案。

到達了南方市,我謝絕了司機的好意,自己打車前往東官。我要先去那邊,把市區的房子掛到中介所出租出去,然後收一下城郊的房租,以及見幾個朋友,把車提了,耽擱一天之後再前往江城一探究竟。

路上,我接到一個電話,一個有一些古怪口音的男人在電話那頭威嚴地問起:“你就是陸左?”

我莫名其妙,看這來電號碼是江城的,說我是,你是誰?

他淡淡地在電話那頭說:“陸左,好名字。蕭克明是你的朋友吧?他馬上就要死了,要救他,帶上修羅彼岸花的果實來換他吧,三天之內,不管你在哪裏,必須趕到,和我聯系。不然,茫茫大海之下,又多了一朵水泥荷花……”他說完,不待我解釋,果斷霸氣的掛掉了電話。

我頭皮發麻,當初自以為得計,如今終於東窗事發了。